它们说的好像是她?晏昭清愣了愣,看着在空中的文字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什么呢?】
【我们有什么好看的,你回府之后我们随便你看的,现在,还不走?】
晏昭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是真的?”
扇寻叙伸出手,点了点她的帷帽,“说什么呢?该下山了。”
扇寻叙乌亮的一双眼盯着皂纱下她朦胧不清的脸看,靠的越来越近。
面对他带有气势且快速走近的步子,晏昭清有些怕,毕竟在山林中孤男寡女。
她慢慢往后退,嘴里的话跑的很快,“我能走,不需要公子扶!”
“嗯?”眼前的男子嘴角勾了勾,眼带揶揄,“我知道了。”
他伸出手拉住晏昭清肩边的散乱的两根披风系带,重新绑了个蝴蝶结。
想到什么了,眼睛都睁不开,一副明显被吓到的惊慌模样,实在是可爱。
原来……不是要扶我?
得到这个信息,晏昭清脸噌一下就通红一片,连带着耳垂红得都能滴血。
她白皙的双手慢慢抚上披风,脸上露出羞怯笑,心想,他好温柔。
【不要被骗!套路,全是套路啊喂!站你前面的其实是个杀敌不眨眼的残暴将军……】
扇寻叙嘴角带笑转身往山下走,单臂往脑后放,瞧着桀骜又张扬,另外一只手握着腰间马鞭,回味琢磨她的动作和言语。
他细细地想着,真像只小兔子,软乎乎的。
到山脚下的时候,扇寻叙取下了腰间马鞭,大拇指食指和成圆形,拢在嘴边,吹出一声嘹亮的长哨。
伴着“嗒哒嗒哒”的声音,自山林间跑出来一匹毛发滑亮的棕色马匹。
他徒手勒住马儿的缰绳,摸了摸它的脑袋,“撒欢儿跑?舒服了吧。”
“今儿给我个面子,待会儿驮人老实点,晚上我给你加餐。”
马儿没好气的“唔”了一声,甩了甩头,似是不乐意。
扇寻叙拉着马往晏昭清那边走,问她,“姑娘,会骑马嘛?”
可一回头却看见她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
“怎么了?”扇寻叙立即丢下缰绳,跑了过来。
晏昭清头上沁出薄汗,手捂着脚腕,委屈又难受,嗔怪道,“你走的太快了。”
她怕被丢下,咬着牙在后面撒开步子大迈,不想变成他的麻烦,晏昭清直直追着他,也没时间喊疼,一个人硬生生的挨着。
【扇寻叙真是个二货,人女孩子崴了脚,脸皮薄说不要扶,他还真不扶……】
【怪不得老天上辈子判他无妻徒刑嘞!】
【拍头,活该没老婆,绝了!走了快一刻钟,他愣是没回一次头,不知道以为前面有什么宝引着他往前赶。】
字幕上的文字密密麻麻,很多字词她都理解不了,心中有些惊讶的点在于原来它们也能看见其他的人?不单单是她一个人。
站在她面前的扇寻叙脸臭到吓人,“疼吗?”
他真的好凶……
晏昭清眨着眼逞强,“我没事,不疼。”
扇寻叙脸又沉了几分,为什么总是不说实话,听着声音分明很疼。
她这笨笨性子,宁愿自己难受都不愿吭声让别人帮忙。又是骂了自己几句,蠢货,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强势些,扶她下来,白白惹她走上一段山路。
扇寻叙没时间再去恼自己的愚蠢行为,天快暗了,再不回城,城门就该落下了。
他大力地拍了马儿屁股一把,“给老子在这里守好了,若是出事,我剥了你的皮,取马肝下酒喝!”
棕色马儿前蹄后蹄齐奔,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扇寻叙没心思再和它墨迹,和晏昭清打了声招呼就迈开步子往京城方向跑。
【???】
【兄弟,你觉得这合理吗?留下你老婆一个人在原地……】
晏昭清读不懂字幕上翻涌的文字,因脚疼慢慢弯下腰,乖巧坐上了石阶。
【你就不怕他丢下你,跑了?】
晏昭清娇俏小脸上袭来绯红,摸摸身上的披风,微微笑道,“不怕。”
她环抱住双腿,痴痴望着远去的身影,“虽然他凶我,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
*
远去的扇寻叙倒是运气不错,在路上遇到了个拉着马遛弯的闲人,萧竹年。
此人幼时曾救过落水的扇寻叙,而萧竹年父亲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城中不少商品铺子均是他家的产业。
扇寻叙没客气,拉过他的马朝京城赶。
他心系晏昭清,也没和人打招呼,将马夺了便走。
“扇寻叙这可是小爷我花了百两银子刚买的良驹,你轻点挥马鞭啊!”萧竹年望着自己刚到手的心肝儿,急得直跺脚,自己还舍不得使劲呢,他小子就让马儿尝了次皮肉之苦。
萧竹年耸耸肩,言语满是惋惜,“我刚到手的马儿哟!少不了被糟蹋。”
“话说这家伙不要命了,怎么驾着马狂奔去京城,难不成有什么急事?”
他身边站着好几位奴仆,一个离他稍近的男子疑惑道,“少爷,我记得定安将军不是有一匹烈马吗?今日也有不少人瞧见他骑出来了。”
“他为何还要借少爷的马?”
“你小子今日胆子大了?还敢谈论定安将军的事了,怎么,你是好奇传言中扇寻叙那只斗赢野狼的马?想亲眼看看。”
“盛财不敢。”
萧竹年摸了摸下巴,也没猜出个明白,“谁知道呢?那马性子烈,饶是扇寻叙骑也有被撅的时候,保不齐是马跑了,他没办法。”
“他这小子平日里寡言少语,脸更是冷的像个冰山一样,”萧竹年哆嗦了一下,“我见过他挥刀的时候,比城中画册上的阎罗厉鬼还可怕。”
“我也摸不准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萧竹年拍拍手,“不过,小爷我不屑得去想。”
“这京城啊!要有什么大事,不需要多少时辰,坊间总会扬起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