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你也别自己一个人吃独食,给小白送点去。”
“你俩吃完早点睡,别熬太晚。”
说完,刘军已经将所有东西归位,脱下橡胶手套晾干。
陈卡酒随口哦了一声。
农村夜空的星星比城市里的更多更亮,点点繁星和皎月交相辉映,寂静的村落依稀能听讲蝉鸣和蛙叫,这样的生活,是城市里难以享受的惬意。
陈卡酒捧着西瓜走出来,白季羡正躺在竹床上,手垫在脑后,双眸凝视着夜空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吃瓜吗?”
白季羡朝声音来源歪脑袋,看见是陈卡酒,他傻傻一笑:“你还没睡。”
俊美的脸仍是红扑扑的,明明是炎夏,陈卡酒却看到一朵秀色可餐的桃花。
喉间发干,她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西瓜塞进嘴里。
在还没到夏天最热的时候,她就已经日日空调相伴,冰西瓜进肚,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小翅膀。”白季羡看见像猫贪嘴过后慵懒眯眼的陈卡酒,想到自己的宠物猫,于是脱口而出。
陈卡酒刚坐下,耳朵一痒,眼神不自觉变得狐疑。
小翅膀。
她好像在哪儿听过。
“会飞的灯。”白季羡忽然腾地一下坐起来,指着空气。
陈卡酒托了托眼镜,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看清是什么东西后,汗颜睨着他:“那是萤火虫。”
真是醉得不轻。
白季羡像个孩子一样,伸手去捞,没想到他手还挺快的,一把就捞中了。
他摊开手时,萤火虫没有飞走,乖乖地趴在他手心,屁股散发着微弱的光。
“送给你。”他弯着懵懂的眸,嘴角漾着笑,像是献礼似的。
陈卡酒对上那双眼,没有动作。
白季羡眼巴巴地看着她,她不伸手接,他就不收手。
抿嘴:“你不喜欢吗?”
陈卡酒眼睛眯成一条线,顶着一张祸水脸,还露出这种懵懂无辜的神情,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挑战她的底线。
白季羡得不到陈卡酒的回答,自问自答道:“对哦,女孩子怎么会喜欢虫子呢。”
“我没说我不喜欢。”陈卡酒害怕腿多的、没腿的,例如蜘蛛、蛇,刘洋洋和李依依以前抓过好几罐萤火虫回家,她又怎么会害怕。
陈卡酒刚要接过,萤火虫就振翅飞走了。
“诶,跑了。”白季羡有些失落地垂下嘴角。
他的脸本来看着就嫩,醉酒后看着更加稚气了,明明都快奔三了,看着还和高中生似的。
“走就走了吧,它本来就属于自由。”
陈卡酒直直躺下,像白季羡刚才躺着那样,将手垫在脑后。
竹床没有顶,是平时用来给两个小孩坐着玩的。
冰冰凉凉的床面舒缓了炎夏的热,消暑得很,陈卡酒舒服地呼了口气。
竹床晃动了一下,陈卡酒挣开眼,看见白季羡也躺了下来,就在她左边,中间是一盘鲜红的西瓜。
陈卡酒不甚在意,并没有顾虑到身边躺着的是个成年异性,再次合上了眼睛。
清浅的呼吸声伴着草丛里的虫叫声,晚风不时亲吻脸颊,空调带来的清凉和大自然的风完全不能比。
在陈卡酒闭眼的时候,白季羡轻轻侧身,无声看了她的睡颜好久,似乎是在用眼睛一寸寸的临摹她的五官。
他有节奏地数着陈卡酒的呼吸频率,两人呼吸慢慢同步,他的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张合,睡意逐渐上脑。
他定睛看着她鼻梁上的眼睛,心想,睡觉戴着眼镜一定很不舒服吧。
白季羡撑起上半身,向陈卡酒靠去。
陈卡酒几乎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隐约感受到鼻梁的上重量在消失。
白季羡悄声帮她拿下眼镜,彼此的距离很近,他闻到了她嘴边的西瓜清甜,他怔怔地看着那张粉嫩的唇。
身下的人已经进入睡眠,但那张唇似乎对他发起无声的邀请,他不受控地缓缓低下头,唇轻轻覆上唇,犹似羽毛轻扫,几乎没什么压力。
鼻尖的清甜味儿愈发馥郁,白季羡心猿意马,心跳快要跳出胸膛,他闭着眼,五感早在不经意间骤然放大,脸颊微微发痒,他抬起头时睁开眼。
身下人浓长卷密的睫毛轻颤,后一秒缓缓挣开,她的眼里睡意全无,直直对上他的眼。
白季羡瞳孔缩了一下,衣领被人拉住,他的身体随着她的力气向下倒,他尝到了身下人嘴里的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