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就这么任由陈卡酒离开,或许他们真的就再无任何可能了。
只是陈卡酒并不知道这些。
从她落地法国后就忙着找落脚处,她现在的住处离Fiona的诊所很近,除了治疗,她迷上花花草草。
她每天都在学习养殖花草的技巧和知识,她在这方面并不是很有天赋。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消磨时光又有意义的爱好,并且这个爱好还持续了很久,她没有放弃,就从最简单的多肉开始,久而久之,还真让她摸出了点门路。
她没有和国内断开联系,但联系也不多。
两年时间过得飞速,陈卡酒的病情稳定了很多,她从法国搬到了德国,那里有最漂亮的矢车菊。
她在一个名叫费洛姆伯恩的乡村购买了一座住处,并用自己的积蓄修建了一个小花园,花园里还有一个玻璃花房,里面放的都是一些需要娇养的品种花。
这里贴近大自然,远离大城市的喧嚣,但又不会交通不方便。
陈卡酒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在花园种有数十种花草,独独没有种矢车菊。
现在外面售卖的矢车菊种子大多都被人工去掉野性,提高了观赏性,失去野性的矢车菊,她喜欢的那种韵味就没了。
她早上晨跑时会路边采摘一些回来,带着露珠的矢车菊最美。
她还学会了做饭,偶尔会骑着自行车去镇子上购买食材,她甚至还花时间去考咖啡师资格证。
一杯咖啡,一盘点心,一本书,她能在花园坐上一个下午。
晚上再做一下音乐,她仍靠这个来营生,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很平淡无常。
她仍在关注抑郁症这个话题,她无意间在油管上看见一些类似声控吃播的视频,都是一些给人带来治愈的视频。
陈卡酒觉得自己身处的环境很轻松,慢慢地她也开始接触剪辑,她重新登上了以前和朴载玉一起玩音乐的油管账号。
她拍摄一些花花草草和山里的风景视频,她希望她的视频和音乐能给这群可爱的人一点慰藉。
朴载玉看见这个账号突然有活跃。
发布视频的人从没有在视频中露过脸,如果不是她的视频中一闪而过的手,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被盗号了。
网络时代流量更新换代得快,关注陈卡酒这个名字的人已经不多。
是几个外网的粉丝从花房玻璃中认出的她,并将她的视频转发到ins。
几个粉丝都是千万粉丝级别的大网红,白季羡才看见。
这也是他这三年来第一次知道关于她的消息。
这个世界真的很大,他找了她三年,一点关于她的痕迹都找不到。
时隔三年再见到她,哪怕只是一个虚影,他都觉得恍若隔世。
德国柏林冬季雨水偏多,灰蒙蒙的天气有些压抑。
白季羡干咳了两声。
武章从保温瓶中倒出点水,蹙眉关心道:“哥,你的嗓子咱还是去医院瞧瞧吧。”
这三年里,白季羡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累,什么叫做休息。
演唱会一场接着一场,专辑一张接着一张的发,甚至还染上了喝酒的习惯,外加作息不正常,昨晚录歌录到凌晨,今天早上起床,他的嗓子已经到了失声的程度。
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或许是真的到发声困难的程度,白季羡同意了。
这三年他根本不敢停下前进的脚步,他要变得更加优秀。
在他看不见陈卡酒的地方,他要努力出现在她面前,他怕有更优秀的人占据她的内心,也怕她真的忘了他。
柏林场是巡演的倒数第二站,距离演唱会的日期还有三天,他之所以提前到这个城市,是因为她镜头里的矢车菊。
他希望能在这个国家遇见陈卡酒。
哪怕这个希望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