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绸长裙,露出她们漂亮的小腿。”
她似乎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校长又幽幽的继续说,“但她们早就死了,没有人能继续和我一起讨论雪莱,讨论着诗歌和美学,再偷偷看一眼当时令我神往的女孩。现在的剑桥也不再是我记忆里的剑桥了,就算我把龙王都杀了又怎样?我的剑桥还会重现吗?我的朋友们会复活吗?我仰慕的女孩们会从坟墓里跳出来和我拥抱吗?还会有人穿着我最喜欢的白绸长裙和牛津高跟鞋吗?”
“拯救世界这种事我没有兴趣,就算拯救了世界也不能让时光重现。但是!我依然不能允许龙族毁掉这一切,他们要毁掉我仅剩的缅怀之地,毁掉我朋友们的嘱托,毁掉我暗恋过的女孩们的墓碑。我这一辈子没得到过什么更珍贵的东西了,尽管它们都像水中的泡沫,像浮光中的幻影,但我也决不允许他们去破坏。他们想要毁掉我最后一块奶油蛋糕,我怎能不跟他们玩命!”
“那么你呢,希尔薇诺,”昂热面上的肃杀还没消失,那样锐利的视线甚至像穿过时空般再次注视着她,“控制自己的杀戮之心非常困难,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哪一块,是你最后的奶油蛋糕。”
希尔薇诺猛地从床上坐起,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光线,而她还没能从梦境中缓过来,她深吸几口气,手下意识的伸向枕下,在碰到熟悉的冰冷后才被激得彻底清醒过来。
整个房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她不知道时间,不知道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午后燥热的阳光、滚烫的红茶,这一切都压得她喘不过气。
人的记忆总是会消退的,希尔薇诺想,要是不能再去看一看魔镜,她早晚有一天会忘记他们的样子。
啊,或许自己都等不到忘记这一天,希尔薇诺自嘲的扯了下嘴角,赤脚踩在冰冷的瓷砖上,哗啦一下扯开窗帘,而外面又下雨了,灰色的、阴沉的天空,眼前雾蒙蒙的一片,让人看不清远方。
她静静站了一会,看着花园里娇艳的花朵被雨滴打的摇摇晃晃,洁白的百合花在雨中摇曳,她陡然想起那天自己拿去的茶盏似乎就是百合花样式的。
看来还真是自己撞枪口上了,她扯出一个不知情绪的笑,转身下楼。
在斯内普明显僵硬的身形下,希尔薇诺态度自然的问了好,就好像他们并没有在几个小时前爆发那次争吵一样。
希尔薇诺像往常一样着手准备晚餐,她并不是毫不介意,被无端迁怒还被他那样诋毁,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生气。
她只是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不满,比如现在,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微笑着,“教授,我未来几天都会出门,希望您能暂时放下那些伟大而奇妙的研究。”
“你认为你还可以出门?”斯内普反问道。
希尔薇诺笑容更加柔和了,“我想您还记得,邓布利多教授所言是监视,而不是把我关进监狱,也就是是说,我当然有外出的权利。同样的,那只是您的工作,又不是我的,所以当我执意外出,您也只能和我一起。”
“如果我把那些汇报给邓布利多......”
“那更好不过,”希尔薇诺第一次这么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尽管看上去她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恭谨,但说出来的话却又带着尖锐,“邓布利多教授不会有任何表示的,我们都清楚,他只会让您继续监视,因为显然我身上还有着更深的秘密。而您,显然只能继续忍受下去,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这个怪物。”
“斯图尔特,”斯内普冷着脸呵斥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最好不要让自负和愚蠢装满你的脑子。”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希尔薇诺绵里藏针的讽刺了回去,“也许这句话也同样适用您自己,自负、冲动、愚蠢的究竟是谁,我们都清楚。”
希尔薇诺放下餐具,站起身来微微俯视看着斯内普,“我明早9点出门,希望教授届时已经准备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