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差一些。
无妨,她自己就是大夫郎中,还怕将养不好她的神仙夫君?
这一日,她又如往常一般侍弄着花草,却见收工归来的夏谦手里握着像是朝廷的文书,满脸兴奋自得,便忍不住好奇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岚臣你如此高兴?”
“枝枝,你夫君我升迁了。”他停在她身边,帮她理了理掉在额前的碎发,“正五品朝议大夫,而且还得了个好差事,枝枝快猜猜,是什么?”
庄令涵转身,用长勺舀了桶中井水,小心洒在面前的地里,又顺手将长勺递给夏谦,道:“朝堂上的事,我一向不知不问。岚臣你别卖关子,快告诉我,是什么好差事?”
夏谦拿着长勺,倒也没随着她一起走动。
但他刻意清了清喉咙,又看了她一眼,才正声说道:“太子在齐都闯了祸,陛下差我去长安,为太子解围。”
长安?
怎么又是长安?
正细细折着蔷薇旁枝的庄令涵呼吸一滞,原本随着夏谦而喜悦的心情,忽然如坠冰窟。
她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起来,难以自控地随手抓了眼前蔷薇一把,那花蕊娇嫩,一下就被她扯得遍地狼藉。
难道过往数月只是她侥幸,此生都逃不脱这困局了吗?
“枝枝,枝枝你怎么了?”见庄令涵行状大变,夏谦赶紧过来扶住她。
她倒在夏谦怀里,脑海中难以遏制地,不断浮现她上一世在长安的情景。
她被陈定霁制在身下,他淫她虐她,又数次逼她说出难以启齿的艳词浪语。
——“夫人怎么不叫了?”
——“夫人不如多叫几声,我也多疼夫人几回?”
——“唤我夫君,以后都只能唤我夫君。”
就连“夫君”这个词,都被陈定霁那个畜生蒙上了一层混杂着惊惧的羞耻之感。
和夏谦成亲了很长一段时间,庄令涵都没有习惯唤他“夫君”。因为前一世的阴影深重,她基本只会以字称呼。
“是只有岚臣你一个人去长安吗,还是……”庄令涵扶了夏谦的手臂,缓缓站直了。
夏谦满眼都是关切和心疼,根本不知道眼前深爱的妻子,曾经将长安视为了自己的牢笼地狱。
“当然,还有两位正议大夫,我只是陪随。”夏谦如实答道。
“那为何,岚臣你也要去?”她抓着他袖口,想做最后的挣扎。
夏谦看着妻子发白的嘴唇,原本明艳动人的面容,此刻却毫无血色,鬓发也散乱了不少。他伸手轻轻掏了掏她下巴与玉颈相连处的软肉,因笑道:“大周本来就有求于齐,多个人使齐,也就多一分助力。”
“那又为何,一定要岚臣你去?”庄令涵不依不饶。
“陛下惜才,知道你夫君我长于辩术,又因我年轻,有意培养。”说起自己的长处,夏谦也不免自得。
“可是……岚臣你既然年轻,日后那么多机会,又为何一定要往长安走这一趟?”庄令涵抓着他袖口的手越捏越紧,就好像这抓的不是袖口,是她即将临罪时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