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尾音收回,把哽咽、紧张咽回肚子里,将手链平放在手心抬起来,字字清晰:“林泽希,高三那年的夏天我们错过了,所以今年我们再一次面对面站在彼此身边,我伸开了左手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做你的男朋友,牵起你的右手?”
林泽希的眼泪卡在悬垂的耳饰和米白色毛衣之间,慢慢渗透消失,脸上的泪痕在晚风的助力下隐隐呈现,她笑着用手掌扇了扇,往前跨了一步,用柔软的袖口抵在陈隅然的眼角,破涕为笑:“陈隅然,这分明是我冥思苦想的告白词,我们已经同频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把袖子往上聚拢,将手臂放至半空,晃动着手腕:“可以请我的男朋友帮我带上吗?”
陈隅然全身的皮肤只有林泽希刚刚触碰的地方还有感知,他把手背紧贴在眼眶,感受余温。
他打开锁扣,再也无法克制得偿所愿的惊喜,强迫伪装的清亮、干脆终究被颤抖、哑沉所替代:“林泽希,谢谢你成为我的女朋友,谢谢我们这一次没有错过!”
陈隅然的左手紧紧握着林泽希的右手,眼泪滴打在镂空的羽翼上,迸溅在林泽希的手窝,一滴一滴地汇集,泪水的温度融及皮肤,仿佛渗进了林泽希的血液,沸腾又灼热!
两个人就这样傻傻地牵着手,雕琢打磨的珠石手链熠熠生辉,红紫珠白好若透出了光泽,余晖飘洒在两人紧握的手指上。
“泽希,所以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抱你了对吗?”
“拥抱?我觉得还可以更近一点,比如说……”
林泽希左手从后面环抱陈隅然的侧腰,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方一下子就前倾,缩减了两人的身高差距。
林泽希裸露在外的皮肤,肉眼可见的覆盖上了红霞,一厘米、半厘米、一毫米……
她的红唇贴在了陈隅然的侧脸,微微吐露的气息、加速跳动的心脏、柔和清淡的花香将她紧紧包围。
林泽希闭着眼睛徜徉其中,岸边的晚风都无隙可入,停留在两人的脸颊,浮动、燥热。
林泽希没有一触即分、没有蜻蜓点水,因为她沉溺在这片氛围,不舍消散。
“泽希……”
陈隅然屏息凝神,他觉得脖颈直冒汗,仿佛被定在原地,举步维艰。
紧随其后的便是飞速的觉醒,他扶着林泽希的脑袋亲吻她的鼻尖,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静止的一瞬间达到了一致,陈隅然搂着林泽希的腰,把整张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中,肩膀不停地抖动,越拥越紧。
“也谢谢你成为我的男朋友!”
林泽希轻抚着对方的脊背,安心、幸运、满足,空气中充满了它们的踪迹,她闭着眼睛尝试把它们全部吸入肺中,珍藏品味。
陈隅然拍了拍略微凌乱的头发,随手整理发型:“泽希,我们在这里留张合影吧,纪念这意义非凡的时刻。”
他把刚才蹭乱的衣领重新折叠好,松手的一瞬间,情难自抑地捏了捏林泽希的耳朵。
林泽希靠在陈隅然的肩头,转动手臂让那条爱不释手的手链入镜,“咔嚓”一声,真正意义上的第二张合照诞生。
“你很早就开始准备了吗?这条手链的构思、每一个元素的寓意、色彩组合,真的让人挪不开眼睛,我很喜欢它,很喜欢你!”
回到赤峰小区,林泽希晃动着陈隅然紧握的手腕,眉眼之间都饱含笑意。
“哦!那你给我分析分析都有什么特殊的含义,看一看我们的同频度。”
陈隅然侧着身子,看着在两人之间垂晃摇摆的羽翼。
“红叶石楠算是我们两个第一次谈心的见证;外围的螺旋条是葡萄藤吧,一圈又一圈的盘桓,应该是想要筑起保护索;至于这一对翅膀,我有一点小疑惑。”
“嗯?”陈隅然挑眉,盯着她的耳垂轻笑。
“你怎么确定我喜欢翅膀这一类的,这个我好像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提过?”
“嗯哼,那我这个男朋友就来为你一一解答!”
陈隅然亲吻林泽希的手背,把‘男朋友’三个字的声调拉长,十分得意。
“前面两个元素我女朋友回答的和我的观点完美契合,至于第三个在这儿!”
陈隅然掬起她的耳饰:“我们重逢后每一次见面,你耳朵上面的挂饰都会有翅膀的纹路,更何况……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随风晃动的蝴蝶发卡一直在这里舞动!”
他牵着林泽希的手抵在太阳穴,眼神中倒映着她的轮廓,嘴角的弧度、睫毛的根数,一清二楚。
林泽希拨动羽翼,在辗转碾抚的时候感应到了上面雕刻的笔画字样,她提起末端,透过客厅灯光的照射映衬出了两个完整的字样——希翼。
“泽希,你本身就是光亮和希望,它是我美好祝愿的承载。隐形的羽翼释放你的光彩,牵动我的思绪。林泽希,我爱你!”
透射的光辉洒向林泽希的眼睛,承载着无尽的光芒和空明,她松开希翼调整坐姿,描摹着陈隅然的每一寸皮肤:“陈隅然,我喜欢你,我的爱意属于你;我倾慕你,我的欢喜来自你;我爱你,我的思绪追随于你!”
林泽希说到一半脸颊就烫的不像样子,说完就晕头转向的寻找拖鞋逃离这爱意氤氲的气氛,准备倒杯水,稀释一下充斥在她体内的羞耻感。
陈隅然抬起胳膊一把揽住林泽希的腰,不费吹灰之力的带到怀中:“泽希,说完情话就置之不顾的行为实非明举,你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