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色的羽化光芒于半空中飘散,夹杂着纷纷扬扬的灰尘极具颗粒感,静谧、平息、暖意融融。
经过早饭的事情,陈隅然并没有提及晚上要来接林泽希下班,他不愿意这种举动干扰她的生活轨迹。
陈隅然午休时间买了个黑色布袋,计划着一下班就买好菜,等着林泽希回到小区后一起做饭,所以并未提前透露。
既然林泽希有事情,那么共同做饭的计划就先搁置了,陈隅然把设计稿收拾好和蒋林一起来到停车场。
江梦夏一个人逛街也无聊,便给蒋林发信息想要一起回家。
“哎,哥计划有变,夏夏给我发信息说让我过去找她,你是去买菜还是一起过去啊?”
“我就不去了,估计是泽希又有什么事要忙,我先去买菜吧,节省时间,她忙一天挺累的。”
“哟哟哟~大哥就是大哥,那你自己开车要注意安全,我去接我家公主喽!”
“行,你也慢点。”
陈隅然正准备发动车子,手机屏幕上便弹出了林泽希的来电提示。
“喂,隅然,你下班了吧,到家了吗?”
“刚结束,正准备走。”
林泽希没有说话,她看了一眼正在吧台点单的林枫,靠在沙发上,换了个手掌握住手机:“隅然,我今天有点事情,回去的可能比较晚,你……”
“欢迎来到雾啡吧,希望您度过欢快时光!”服务员清亮的声音传过话筒,连带着林泽希还未说完的话,陈隅然愣了一瞬:华临公司附近。
“隅然,下班高峰期比较拥堵,小心开车。我这边结束了,你如果还没休息,陪我散散步吧!”
“好,我等你结束,你……注意安全。”
陈隅然挂断电话,没有犹豫的时间,发动车子朝华临公司开去。
从林泽希停顿的那几秒他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直到听见‘雾啡吧’的名字,陈隅然握着方向盘的左手就发起了力,莫名其妙的感觉逐步增加。
林泽希的生活轨迹单一有序,除非是过于亲近的朋友,她很少甚至说可能性为零的几率去咖啡馆这种人来人往,有少许杂乱的地方。
既然江梦夏已经离开了,又是在公司附近,那么对方只能是林泽希的同事,又或者是上司。她没有直接婉拒,聊天对象想来也只能是提出了特定的要求,这么一排除,答案显而易见了。
蒋林刚停下车,“呲溜”一声的急刹车超在他的车前,正准备骂对方没素质时,就看见陈隅然从车上风风火火地关门走下来。
“哥,你怎么还跟踪我?”
“我可没那个闲心,我到这有事。”
“你提早说一嘴,我不就捎带你一起来了,看你这火急火燎的模样,被偷家了?”
陈隅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身子一直朝着咖啡馆的方向,视线也在透明的玻璃扇窗前徘徊。
“你家公主都没了,还不赶紧找找。”
“呸呸呸,夏夏去买奶茶了,她给我发过定位,我现在就过去,然后一起共度二人甜蜜时光!”
“赶紧去吧,蒋大少爷。”
蒋林按照定位一路小跑过去,陈隅然靠着车门还在寻觅,可视范围内并没有林泽希的踪影,只剩下一个窗帘以及深棕色撑伞遮蔽的位置无法看清,而那个地方不偏不倚,恰好是他之前约林枫的位置。
陈隅然蹙了蹙眉头,撑在引擎盖上,他不知道林枫要干什么,但那个位置绝对不是巧合,通向林泽希的电话他始终按不下去,他不知道开场白是什么、不知道对方会想什么、更担心过分的插手林泽希的生活会没有边界感,让她困扰。
所以他只能死死地按着车盖,却不能迈动脚步,走不到那个位置。
陈隅然把汽车开到一个建筑物遮挡的位置,发了一条信息。
[隅然:泽希,有突发情况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泽希:不会的,你这么短的时间应该还没回去吧,开车就不要发信息了,顺利到家。]
[隅然:嗯。]
他把手机的信息通知音量开到最大,放在衣领内侧,贴着脖子的位置,音筒正好朝向耳朵,然后便全神贯注地看向那个棕色的布料,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但陈隅然灼热的视线仿佛能燃烧那片障碍,对里面的状况一览无余。
林枫把米黄色的皮纸包装放在手肘边,把两杯一模一样的瑞雪绿开放在桌子中央:“泽希,这两杯我都交代过了偏热款,尝尝怎么样。”
“谢谢!不过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刚才的位置有什么不妥吗?”
林泽希刚进门选定了一个有盆栽的位置,只是林枫提出请求想要换个地方,于是便坐到了这个有些暗潮的拐角。
“没有,这里比较安静,方便说话。”
“好。”
林泽希握着圆柱形坑坑洼洼的玻璃杯,本打算通过散热来获取一丝温度,只可惜手上的触感只有冰凉、凹凸。
她有些尴尬,就这样维持原来的姿势没有松手,手腕上刻着字的羽翼不停地晃动,在蓝白色的壁灯下闪现光泽。
林枫寻找光源,低头看了一眼玻璃杯壁上的轮廓形状,如咽碎片般的吞下口中的热饮强颜欢笑:“新买的手链?这么明亮的色彩不像你的风格。”
“不是买的,但我很喜欢,无论是颜色还是设计,都很喜欢!”
“是吗?看来还是我浅薄了,对你知之甚少。”
林枫闭了一下眼睛,手链的主人并不难猜,后面的嘘寒问暖再说出来就显得荒谬可笑了。
“林枫,之前我是打算把礼物当面还给你的,只是……所以就自作主张放在了你门口,应该没有破损。”
“当然,完好无损。”
“那……”
林枫暂停了林泽希的疑问,从紫玉手串、一次又一次立场坚定的拒绝到刚才的破碎瓷砖、满眼爱意珍惜的手链,他再也没有什么幻想了。
“泽希,你刚刚叫我名字了,说实话我很满足,也算是圆了心愿。其实这是你第二次叫我全名了,可惜你没有印象。”
“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