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好不好。”
赵蕴希不知道他怎么了,她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只能尽力安慰着他:“好好,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等林霜带着长老过来......”
“不等了,不要等了,求你了......”
赵蕴希的眼泪一瞬间掉了下来。
她想象不到,他这样骄傲地一个人,有一天会用这样的语气求她。
赵蕴希将他扶起,小心地背起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好,不等了,我们离开这,再也不要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我们去城市里最亮的地方。”
她的语气很轻,就像在安慰小孩子。
走到一半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林霜和两位长老。
林霜很惊讶,他赶忙将齐寒接过,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等着我们?”
赵蕴希咬了下嘴唇,艰难地说:“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是来不及了,他的状态很不对,现在需要亮光,我们先回家把灯点上。”
林霜对着两位长老说:“您二位自己去看看吧,十三层的门还开着,你们知道,没通过机关门是不会开的。”
两位长老应了声,转头走向了古塔。
林霜和赵蕴希回到家后,把所有的灯都点亮了。
齐寒半眯着眼,听着赵蕴希在一旁喊他的名字,渐渐地睡去了。
林霜看着这一幕,语气沉重地说:“他这个样子像是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赵蕴希喉咙动了动,还是望着齐寒:“他还能好吗?”
许久之后,林霜才回答:“我不懂看病,明天我叫老师过来。”
赵蕴希在齐寒的房间守了很久才离去。
第二天清晨,天才朦朦亮,赵蕴希就来到了齐寒的房间。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看着他还在睡梦中,用手指试了下他的呼吸。
略微有些急促,看来精神还是很紧张。
就在她伸回手的一瞬间,齐寒醒了过来。
他用力地眨眨眼,仿佛很不适应这样的亮度。
“你感觉怎么样,还认识我吗?”
赵蕴希紧张地问。
她记得看过那些描写精神出问题的病人,一般在醒来后都会失忆。
齐寒眯起眼,神情古怪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傻话。”
他的声音很微弱,却还是带着调侃。
看来精神没问题。
赵蕴希长舒了一口气。
“你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吗?”
齐寒放空了一会儿,用手臂将身体撑起,想要坐起来。
“嘶——”
他似乎有些吃力,赵蕴希赶紧扶了他一把。
“你的伤口到底在哪,我昨晚半天没找着。”
齐寒转头看向她。
“你脱我衣服了?”
“没有!我就大概看了一下,没有大的伤口。”
赵蕴希有些气恼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关注这些。”
“不是”,齐寒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下次脱衣服检查,不然怎么能发现。”
......
赵蕴希觉得他还是出问题了,说话比以前更浪荡了。
齐寒身子往后一仰,闭上眼睛像是在思考。
“我没受伤。”
许久之后,他缓缓吐出一句。
赵蕴希惊讶道:“那怎么,怎么会变成那样。”
她不想回忆那一幕,却不得不再次提起来。
“你听过水滴之刑吗?”
在古代,有一种刑罚,比凌迟、剥皮更为恐怖,它叫做水滴之刑。
首先将犯人带到一个黑暗的地方,整个身体绑起来,将其控制住,然后在犯人的头部上方放置一个水盆,水盆中间挖出一个小孔,让水顺着小孔流出,一滴一滴地落在犯人额头上。
这种刑罚刚开始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时间久了之后,整个人都会变得崩溃,甚至精神失常。
这个原理有很多说法,有的人说是因为在黑暗中人是很没有安全感的,长时间不动会发懵发困,但刚有睡意就立马被额头上的刺激惊醒,久而久之,会击溃你的神经元。
还有的说滴水穿石,不要小看一颗水珠的力量,时间长可能会击穿人的头盖骨。
“所以,那个十三层的机关就是这种东西吗?”
“原理差不多。”
她终于明白齐寒为什么一直在找光,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崩溃。
赵蕴希在心里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困惑,这座塔到底是谁建的,以及雾灵村为什么要以它作为实力的象征。
这根本就是一个变态、毫无人性的东西。
“那你现在还难受吗?”
齐寒坐直了身子,看着她道:“有一点。”
“我给你弄点吃的吧,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不用。”
看着赵蕴希疑惑地眼神,他又补充道,“我现在更需要精神上的安慰。”
赵蕴希迟疑道:“难道要我唱首歌给你听?”
许久,齐寒没有回话,而是继续看着她。
“你抱一下我。”
赵蕴希嘴巴微微张开,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半天。
他伸了个懒腰,仿佛在说什么稀疏平常的事情:
“上次你就拒绝了,总不能拒绝我两次吧。”
空气沉静下来,只能听到两个人不规则的呼吸声。
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赵蕴希耳边想起昨晚的那句话:“不要等了,求你了......”
心中涌起难以掩饰地心疼。
“好。”
她声音很轻,手也随着扬起来。
却还没等她伸手向前,齐寒身子前倾,一把将她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