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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毒(1 / 2)

轻功纵云的陈苏不断深入山顶,最后在一处竹屋前停下。

山林深处,竹高草长,竹屋不仔细看很容易融入花绿背景之中,当真是一与世隔绝的妙处。

但男人怀中抱的一捧鲜亮的红,将死寂深绿硬生生灼出了点生气的洞。

终究还是带她来这了。

望着隐世的竹屋,陈苏只脚步微顿,便抱着怀中“新娘”一步步朝里走去。

他无法抵御她,就如同他永远无法抵御乞灵山的辽阔山野。

陈苏一踏进竹屋,便见一中年男子迎了过来。

他向他躬腰行礼,关切问道:“少主,此行可还顺利?”

“嗯。”重新戴上银狼面具的陈苏淡淡应了声。

魏巡稍一抬眼就瞧见了被少主抱在怀中的“新娘”。

这略显亲密的姿势让他着实愣了瞬。

也不知是否因少主自幼长于山野之中,对人情世故知之甚少,自然对女子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

来去便是像对待重物般,抗在肩上便是,甚至还有些急于脱手,所以他才会在少主一进屋便迎了过来,准备接手“新娘”。

但……今日这是怎么了?竟是亲自抱在怀中。

魏巡压着内心疑惑,像往常般伸出了手,“少主我来吧。”

见他朝怀中人探出手,陈苏下意识后退了一大步,魏巡连“新娘”的一片衣角都没能摸到。

那戒备的动作,若说是避贼都算不上夸张,生怕他偷了他的什么珍宝似的。

魏巡不明所以的目光从那被少主圈在怀中,半分脸都瞧不见的新娘身上转向少主,“……少主?”

可他看到的只有毫无波澜的银狼面具。

心知自己方才反应有些过大,想赶紧脱身的陈苏避开他探究的目光,向屋内看去,“义父呢?”

魏巡收回空落落僵着的手,回道:“主子在药房,正等着您呢。”

说是等他,不如说是在等他怀中的“新娘”。

“魏叔你去吧,我带她去见义父。”

说着陈苏不再给欲言又止的魏巡说话的机会,侧身越过他,抱着新娘大步往屋内走去。

但魏巡瞧着少主的背影,总觉有些不安。

明明是去送药引,怎么看着有种要带妻子去见父亲的感觉……

走至药房门外,意识到腾不出手敲门的陈苏喊了声,“义父。”

门内传来,“进。”

中年男人嗓音温儒,带着让人宁神的药香似的,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陈苏进房时,义父正如往常般盯着几个翻滚的药炉。

他头都没抬,专心盯着药炉火候,“你怎的来了,是“新娘”出什么事了吗?”

近几年“新娘”虽是陈苏去接的,但送进药房的一般是魏巡。

陈苏默了默,道:“新娘无事,我是来送新娘的。”

余光还没怎么看清,但当陈芦章将炉火控小,反头时便瞧见了义子怀中的女子。

从义子宽大袖摆露出的红色衣角能看出是嫁衣。

他一路上都是这么将新娘抱过来的?

就连魏巡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更何况是将陈苏抚养成人的陈芦章。

女子被他遮得严实,露出的只有乌发和衣角,陈芦章审视的目光自是长久地落到了陈苏身上。

他在义子脸上的银狼面具上停留了会儿,直接问:“你识得她?”

也不知是封闭药房的闷热,还是心中压力所致,才进来没多久,陈苏就出了一背热汗。

他眸光微顿,嗓音却平稳反问:“谁?”

陈苏怕在了解自己的义父面前过早地露了端倪,回来前便又将面具戴在了脸上。

但殊不知有些东西就算挡住脸,捂住嘴,也会不由自主从眼中流露出来。

陈芦章也不说话,盯了他良久。

冷不丁喊了他句,“陈苏。”

陈苏心下一突,不动声色应道:“是。”

陈芦章将手中药瓶往桌上一扣,发出清脆的响,平静眼神陡然凌厉,“你义母是这么教你撒谎的吗?”

果然被识破了。

“义父……”

陈苏薄唇微动,他倒是想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在义父迫人目光下,他心虚敛下眼。

见陈苏垂着眸,久不言,像是愧疚,陈芦章火星子似的怒意很快湮灭。

罢了,药引而已,左不过换一个。

陈芦章在桌边坐下,挽袖给自己倒了杯茶。

袅袅水声让紧绷的氛围稍缓。

陈芦章似乎又回到了那副最常见的平和模样,“若是你识得她,换一个人便是,送她回去吧。”

他与行娘无子,行娘格外疼他,他虽大多精力都放在了行娘身上,但能应这孩子的,他也会尽量应允。

心知义父这是不计较了,但陈苏没动。

他斟酌了下言辞,试探地说出他带左护法上山的真正目的。

“义父……此次下山我偶遇见一故友,她说能解义母的毒。”

陈芦章啜饮的动作微顿,“你同他说了行娘的毒?”

他何时有了这般亲近的朋友?

陈苏点头道:“是。她擅长毒术,我想着万一能帮上义母分毫也是好的。”

氤氲水汽迷眼,陈芦章并未放在心上,“他都不曾见过行娘,又谈何解毒?”

陈苏尽力劝说,“她也是这般说的,我对她描述过大概症状,她说以前救治过类似的毒,但也要亲眼见过义母之后才好对症下药。”

陈芦章低眸看着摇曳的炉火,默了半晌才平淡道了句,“江湖骗子罢了。”

他已然过了稍微听见些风声就带着妻子到处寻医,穷途末日般绝望茫然的时段。

见义父一副全然不信的态度,陈苏只好将左护法临来前教他的话搬出来。

“可她说义母之所以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是因着赤血草的缘故。”

只这一句话,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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