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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忘记了孤独(2 / 3)

嚣。等了许久,也回避了许久,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姚云迪的美可谓是万朵红莲礼白莲的,杜思秋自愧不如,像霜打过的茄子直接败下阵来。彭滔脸上挂着虚伪的微笑,她看得真真切切,那不是出于善意,也并非胜利者的炫耀,里面藏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场面比想象中的和谐,并没有尖酸刻薄的相互较劲。

当然了,姚云迪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而她自觉比不上姚,没能力跟她计较。这只是一种无厘头的平和,仅此而已。

她面如死灰地敷衍着彭滔这对甜蜜的新人。对面何又冬的目光一边漫不经心地投射过来,一边没心没肺地喝他的酒,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她悻悻地瞪他一眼,这没义气的家伙!他装作没看见,笑嘻嘻地朝她挤眉弄眼。两人几乎是用眼神在厮杀。

一旁的彭滔很快注意到了。他盯着何又冬问她:“那…那不是何又冬吗,你们认识?”

“噢,忘了介绍,他是我男朋友。”她感觉自己输得特别彻底,没心情再跟彭滔较劲,说话的语气淡淡的。

何又冬立在原地向彭滔和姚云笛微微点头算作打招呼。杜思秋还奢望他说点什么,他却独自走开了,不动声色地辗转于人群之中,和一切他所认为的潜在客户握手攀谈,交换名片。她暗自翻个白眼,严重怀疑他此行的目的,到底是有心帮她,还是结交人脉来了。

姚云笛的目光落在何又冬身上,半晌才不自觉地发出赞叹:“真是一表人才。”

彭滔笑得有点不自然:“你倒挺有能耐的,秋…杜思秋。现在公司里人人都知道客户部的何又冬,他是我们老板跟前的红人呢。”

杜思秋这才看出点端倪来,原来彭滔和何又冬是同一个公司的,大概还是竞争关系吧。难怪何又冬神气得连跟他讲客套话都不肯。

她坐回原位,喝掉一杯橙汁,吃掉一碟甜点一碟水果沙拉,肚子很快就饱了,胀得圆鼓鼓的。

她还想喝点儿酒,四处察看一番,给自己倒了两杯雪利酒。她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下几口,真是百闻不如一试,那葡萄与白兰地调和出来的液体,滑过舌尖即刻散发出醇厚甘甜的味道,比一般的洋酒要讨喜得多。

何又冬走过来说:“借酒浇愁算什么。”

“哈,失恋这一页老早就翻过去了。”她的眼睛里有淡淡的疑惑:“真正目睹他结婚,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因为就算他还没结婚,他以后的新娘也不会是她。她好像曾对他付出过真心,却从未做过与他结婚的打算。

何又冬耸耸肩,表示完全听不懂:“你想怎样就怎样,别喝醉就行。”

“嘿,我七岁就跟随我爸喝酒了,想醉都难。”父亲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号称千杯不醉,泡酒功夫了得。他从不刻意带她喝,也不阻止她跟随。倒是母亲,见她喝一次,总要骂个没完没了,说女孩子家成了酒鬼将来有谁要娶她。于是,一喝起来就有点躲猫猫的刺激感。父亲总笑她狡猾。

那些过去已经走得太远了,可是她对父亲的感情,始终有点复杂。

见她半眯着眼不说话,何又冬挪到她身边坐下:“想什么呢,真的醉了?”

“信不信,姐是千杯不倒!”

他毫不留情地吐槽她:“关键是你这人酒品简直上不了台面。”

“来,我们早点回去吧。”何又冬扶住她的胳膊,他上次在深圳早已见识过她发疯的本领,这会儿也怕了她了。

她的目光渐渐有些迷离:“怎么能就这么走掉呢,也太没礼貌了…诶,你看看那人,傻不拉叽的,我保证他会很好玩。哈,你等着瞧…”

她好像已经开始发作了,没等何又冬反应过来,她已经挣脱他的手掌,一个大箭步忽地窜到邻桌一个中年男人的身边,也就是刚才跟她搭讪的那个吴总,她恶作剧地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使劲儿一扯,男人的假发就掉了,只现出个亮闪闪的光头。

同桌的宾客皆窃笑。

男人恼羞成怒,他站起来凶巴巴地抢回自己的假发,铁青着面孔吼道:“干什么呢你!有病!” 他说着举起魔掌就要扇她耳光。

这时候他的手忽然被一股更大的力道紧紧抓住,骨头痛得仿佛要被捏碎了。杜思秋蒙蒙地回头一看,是何又冬。

何又冬分明在用暗力警告他,真要打起来,他必定要吃亏。嘴上却还毕恭毕敬地给他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她喝醉了,我代她给您道歉了。”

杜思秋依偎在何又冬身上,还不知死活地嘻嘻笑。

中年男人狰狞着面孔,反复扭动自己酥软的手腕,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又不敢还手,只好悻悻地对着杜思秋瞪眼:“得得得,算我倒霉!”

两人重新回到自己的席位。杜思秋还在笑:“何又冬,你刚刚好帅啊!”

“还笑!”何又冬的眉毛微微蹙起:“我是欠了你还是怎么的。”

宴会刚开始不久,杜思秋已经旁若无人地趴在餐桌上昏睡过去。跟他们同桌的还有另外三个人,那些人毫不掩饰地用怪异的目光打量这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连窃窃私语的表情都是暧昧的。何又冬又成了倒霉鬼,他几乎是连拖带拽才将她带出婚礼现场的。每一次杜思秋喝醉,他都不得不帮她收拾烂摊子。

他在停车场叫醒她:“你在这里别动,我回去拿车钥匙。”

寒风拂面,她的脑袋顿时清醒不少,但依旧一片混沌,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喝得太凶的。她懊恼得直拍自己的脑袋,全然没有注意到彭滔的存在。

他站在她跟前幽幽地说:“杜思秋,想不到你真的会来参加我的婚礼。”

“所以呢,假如你不希望我来,给我请柬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你会给我送多少礼金。”

“不多,就一百块,你给的一百块。”就是那天她向他要回的那一百块,她停下脚步说:“以后你我就不相欠了。新郎官,快回去吧。”

他的脸变得铁青,厉声道:“杜思秋,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这些年来,你到底有没有真正对谁付出过真心。难道你以为你真的爱过我吗!”

她根本不记得自己犯过什么滔天大罪,值得他这般耿耿于怀。为什么他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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