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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夜晚(2 / 3)

可是此刻何又冬的目光定定地审视她:“你跟黄颖说你是我女朋友?”

她的笑容僵在半空。突然出不了声。

“是,还是不是?” 他又问了一遍,这一次声音冷冰冰的。

她低下头,一眼瞄见他刚收到的手机短信:“你女朋友很漂亮。”发件人是黄颖。

她的脑袋瞬间发蒙了,嗫嚅着说:“嗯,是我,怎么了。”

谁让你这么说的,你能不能不要老拿别人的事来开玩笑!”他的眉毛纠结成一团。

“我们本来就是啊。”

“什么本来就是,你明明知道我们根本就是有名无实。我不希望你…你…”

他的话未说完,下一秒嘴唇却突然被啄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的柔软。他有些措手不及,瞪大双眼看她。

“那现在呢,算不算有一点实了?”

他的脸竟然出现了可疑的红晕:“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怀疑自己真的是疯了,心里乱成一团,表面强作镇定说:“我自认为在拯救一个执迷不悟的大笨蛋,你觉得呢。”

他冷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插手我的事。”

“那,就当我多管闲事吧。”她说完,也不等他接话,自己风一样地走掉了。她在大街上暴走,不知过了多久,脸上和耳根上的热度才渐渐褪去。心里蹦出一句精辟的结论: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第二天,她如常去医院照顾何又冬。

他一直紧盯着她不放,看得她心里发毛。幸好何又熙过来了,转移了何又冬的注意力,否则她真担心他会向她索取精神损失费。

何又熙不知内情,一直对何又冬受伤的事深感内疚。现在在学校也不敢到处惹是生非了,来医院也不跟他顶嘴了,老实像个小媳妇。杜思秋看着觉得好笑,不告诉她实情也好,省得她再胡闹。不过这也并非长久之计,她那自暴自弃的思想还扎根在脑海里,问题就永远存在。

午饭过后,何又冬猪一般地再次陷入昏睡状态。杜思秋看着他那沉静的睡容叹息:“人家不知道,还以为你撞坏的是脑袋呢。”

病房里开始有阳光悄悄溜进来,抚摸着窗台那绿色盆栽硕大的叶片,杜思秋靠着墙角伸出手指,轻轻地舒展开来,雪白的羊毛衫和黑棉布裙渐渐有了温度。植物的气息被浓烈的酒精味覆盖掉了,使人烦躁不安。何又熙立在她身旁,静静地望向窗外。

“想什么呢?”杜思秋轻声问。

“我在想,假如那天晚上我哥被撞出个半身不遂来,我是不是得愧疚一辈子。”

“别傻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可是……总觉得对不起他,对不起我妈。其实我也不想在学校干那些坏事的,我也有喜欢的男孩子,不想这样破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她捏紧拳头说:“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啊,有时候一想到爸爸为了别的女人毁掉我们幸福的家,为了别的女人背叛了妈妈,还坏了哥哥的婚事,我就恨他,恨得……”她微喘一口气,牙齿咬得紧紧的,后面的话好像心痛得讲不下去。

杜思秋伸出手轻抚她的后背,静静的不知过了多久才说:“我也是啊,以前,我也恨我爸,恨他自作主张把我送给别人,恨他害我和妈妈姐姐分开那么多年。”

“那现在呢,你还恨你爸爸吗?”

她摇摇头:“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我早就不恨他了。就像你熙熙,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原谅自己的父亲。仇恨是割不断血脉的。”

“可是他死不悔改的话……”

“就算这样,也不该自暴自弃啊,假如有一天你们不计前嫌了,那你现在的行为算什么呢,说不定你会发现这只是伤害你自己的愚蠢行为,甚至会伤害到所有爱你的人。”

“秋秋姐,我知道了。”何又熙伸手碰了碰窗台上的绿叶,阳光的温度留存在手背上,她稚嫩的脸现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杜思秋也笑了笑,转身见到何又冬和杨小柘都饶有兴趣地往她这个方向望过来。杨小柘十有八九又把她的话当成奇闻趣事来听了,小孩子不懂事也就算了,何又冬呢,他的表情太复杂了,复杂得令人难以捉摸。谈话的内容涉及到他家的私事,要他装无所谓确实有些难度。

何又熙走后,她就假惺惺地给他削苹果吃,一边观察脸色说话:“何又冬,我问你个问题成吗?”

“嗯。”

“你对你爸的事有什么感想?”按理说他对何父的恨应该比何又熙的更深才对。见他脸色稍变,她忙补一句:“我也就随便问问,你不答也行。”

“不知道,大概有吧,只是当时忙着为别的事难过,等我缓过劲来,也就谈不上什么恨不恨的了。”

“是啊,时间能冲淡一切。”

在那个捉襟见肘的年代,她知道自己不该怪父亲没有能力交违反计划生育的罚款,不该怪他没有能力抚养这个五口之家。她恨的是,在家里的三个小孩中,父亲偏偏挑了她送给表姨养。追究到底,原来只是埋怨父亲的不公平罢了。

她和表姨许素美同住的日子,其实有过很多快乐的回忆。年轻时的许素美曾经执意不肯结婚,于是正好收养了表姐家“多出来”的小女儿。单身的女子往往自由又潇洒,东西南北随处漂泊,杜思秋跟着她总有地方可以玩乐。

然而许素美身边的男伴也走马观花似的换个没完。她晚上经常跟情人出去约会,要么去喝酒,要么去跳舞,反正绝不会闷在家里看电视。假如她哪一天夜里提早回家了,那十有八九是跟她身边的男人闹掰了,回来就只有破口大骂或狠狠痛哭的份。跟许素美同住的那几年,她的夜晚都只是她一个人的夜晚,她的身旁没有任何人。

所以那天夜里,她发高烧到浑身虚脱,都没有人发现。找不到应急药箱,也打不通电话。她害怕极了,不敢睡觉,深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后来医生说,假若许素美再晚一点送这孩子过来,她大概会被烧坏脑子。

幼小的杜思秋躺在床上,突然很想念她的母亲。母亲时常骂她,也时常偏心哥哥,但是从不让她感到孤单。父亲呢,她想,她不在家的这些日子,他会不会偶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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