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还有她这个小女儿的存在呢。
一直到了十五岁那年,哥哥杜柏霖遭遇意外溺水事故去世。家里只剩下杜思仪一个孩子,父母这才赔着笑脸跟表姨协商,领了她回家。好似牲口,让走就走,让来就来。
是哥哥的离开,间接地帮助她重返这个家庭。因此,她常常对杜柏霖心怀莫名的亏欠。
所有那些晦涩的过去,在时间的长河里逐渐被冲刷干净。但是她,还是免不了在黑夜里行走,到处寻找妈妈。还是免不了在午夜梦回的时刻,突然翻身坐起来,盯着空荡荡的墙壁,发一会儿呆。
她在过去十几年的岁月里,一直缺乏安全感。极其害怕人烟稀疏的时刻,极其害怕雨天,一下雨,便满心的惶惑。
她的笔记本里面载满了对这一段往事的回忆。以前时常用消极的文字发泄对父亲的不满,也时常用单薄的文字开导自己:父亲当时完全是身不由己的,怎么能暗地里怨恨他无情呢?
说完这些话,感觉自己心里好受多了。也真的不责怪任何人了。
可是那些“一个人的夜晚”,已经在她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并且蛮横地扩张控制了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