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球迷被驱散,鞭炮声也停了。
落地窗外,高楼灯火隔街相望,时隐时现。
托蒂拿起遥控器调了调空调的温度,又脱掉T恤。
内斯塔拉上窗帘,转身走到沙发前,弯腰抱起睡着的图南。
托蒂躺在沙发上,穿着大裤衩,手放到脑后枕着,对内斯塔道:“要是睡一夜,这滋味可够呛。”
内斯塔抱着图南,走向卧室,脚步连丝毫停顿都没有。
“你可以回去睡你的床,没人会拦着。”
“人总得尝试点新花样,睡沙发,我喜欢。”
托蒂撇了撇嘴,他很清楚,以桑德罗的性格不可能允许他大半夜一个人待在图南尔房间里。
正好,他也是这么想的。
过了一会儿,内斯塔关上卧室门,将客厅灯熄了,躺上沙发。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玫瑰沐浴露的香气,莫名有些燥热和粘腻。
黑暗中,托蒂来回翻了几个身。
内斯塔被他翻的心绪不宁,猛然坐起,脱下上衣,扔在沙发扶手上。
酒店,有朦胧的月光透进来。
夜幕中,一轮弯月高高升起,漫天星辰也归于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身影,从沙发上翻下来,摇摇晃晃进入卫生间。
哗啦啦的冲水声响起。
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被打开。
床轻晃一下。
图南觉得自己好像贴着一个火炉,热的她身上都出汗了。
她的睫毛眨了眨,睁开棕色水润的眼眸。
腰上搭着一条手臂,热量还源源不断从后背传到身上。
图南的神色怔忪又迷茫。
怎么回事,她不是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吗?为什么会有人在她床上?
……有人在她床上!
微卷黑发从光滑雪白的肩膀上扫落,图南慌张转头。
还没看清是谁,嘴就被死死捂住,随即身上一重。
图南被压得闷哼一声,声音从骨节分明的大手中泄露出一缕,微不可查地消散在空气中。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靠着微弱的月光,图南隐隐约约辨别出,这个赤着上半身,像小山一样,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托蒂,霎时心中怒火中烧。
“唔....唔....?唔!”
你在干什么?滚下去!
只可惜嘴被捂得严严实实,想说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
托蒂迷迷糊糊的嗅到熟悉的玫瑰甜香,恍如在梦中。
小小的身影抱着另外一个身影在他面前轻晃,他愤怒地冲过去,一把将他们分开。
10岁的图南跌倒在地上,抹着眼泪。
托蒂紧紧盯着她,心里又畅快,又难过。
“哈,别想着我会讨好你....小骗子....说好赢了....给我亲....”
U12决赛的记忆如潮水般慢慢褪去,梦中的场景几经变换,无数次单车,风筝,滑雪,圣诞树,聚会。
最后回到了荒唐的,餐桌上。
图南上身仰倒,衬衫没有被扯烂,而是松松垮垮的滑落雪肩,微卷的黑发蜿蜒在桌上,有些垂下来,轻轻摇晃。
她咬着唇说:轻一点好吗,弗朗西。
托蒂呼吸声变得粗重,他手臂用力,将纤腰紧紧扣进怀中。
微卷的发丝在轻轻摇晃。
摇晃。
绯红的面颊凑过来,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摩挲。
她说:我只跟你好。
于是托蒂的一颗心,激动的像是要从胸腔蹦出来。
他将头埋在雪白纤细的脖颈间,说出了平时绝对不敢出口的话。
“我,我也是,图南尔。”
“我只是嫉妒,你只对桑德罗好。”
听到托蒂的话,图南停下了挣扎,任凭他在她肩上拱来拱去。
她想起杜思葬礼的那天晚上,他躲在窗户外树上。
因为和那些嘲笑她从此没有妈妈的混蛋们狠狠地打了一架,脸上挂了彩,所以躲着不见她。
弗朗西斯科.托蒂,是个热忱的,直率的,永远值得信赖的朋友,如果不是他老是喜欢捉弄她,欺负她......
听着他的“真心”忏悔,图南有些恼恨,又有点心软。
往事涌上心头,她还是没忍住,摸了摸颈间毛茸茸的棕色卷发。
图南:.....论年纪,这家伙还比她大两岁,却像个怎么也长不大的熊孩子。
真是败给他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许久都没有感觉到的现实温情,托蒂慢慢松开了手,从脖颈间抬起头,深邃的棕色眼睛在短暂的迷茫之后重新聚焦。
他去卫生间,然后回了卧室……他这是在......图南尔的床上?
图南这下终于能把气喘匀了。
“好了,看在你还算诚恳的份上,我勉强原谅你了,快起来。”
托蒂喉结滚动,假装没有听到,又埋头进肩颈,嗅来嗅去。
感受到胸膛上挤压的柔软,他开始心猿意马起来,身上的温度也在胡思乱想中节节攀升。
图南被抱得太紧呼吸变得不畅,睡裙黏在身上也不舒服,她忍不住挣扎起来。
“放开,放开弗朗西,你弄得我喘不过气了。”
“不放。”
托蒂手臂用力,将图南整个人嵌进怀里,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鼻尖蹭到图南的脸颊上。
然后,图南就感受到了,来自精力旺盛的足球运动员世界,深深的恶意。
图南:......凑不要脸。
去冲澡,或者打开客厅的窗户吹吹风,总之做什么都好,别在她身上发烧啊,混蛋。
图南伸出光滑的手臂软绵绵地推搡着托蒂,却被他急不可耐地捉住手,按在两边。
“给我亲一口,你没有反驳,我就当你同意了,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