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在花厅用餐时,自己多此一举给刘婉夹了一块鱼肉,看到她不吃,又自作聪明解释说因为刘婉觉得鱼腥味太重。如同醍醐灌顶,钱昊宇苦笑道:“演了二十年张锦程,没想到居然败给一条鱼。”
辛翡吩咐松间照的人押走张锦程,拿出帕子掩嘴浅笑:“不愧是惊雨公子啊,这么快就抓住了凶手。”
乔清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谁说抓到凶手了?”
辛翡一愣:“钱昊宇不是凶手?”
乔清昭正要解释,洛云机却先行道:“如今青州太平并无乱匪流民,可青州州牧府戒备却比往常森严得多,应是听闻钱郭谢三人的死讯,做贼心虚,担忧仇家来寻仇罢了,要说杀死那些个江湖高手,他可没那个能力。”
乔清昭点点头。只是虽说二十年前钱昊宇胆大包天偷梁换柱的秘事已经被掀开,可她总觉得遗漏了什么,一种淡淡的不安感萦绕在她心头。
她疑惑地望向洛云机,却意外地发现洛云机也恰好看向她。
“那么究竟是谁要复仇呢?”
是啊,张锦程一家人都死于非命,究竟是谁要替他们复仇呢?
这网收的越发紧密,似乎越向深探究越迷雾重重。
屋内气氛安静的可怕,门口突然传来嘈杂声音,屋外守着的人向辛翡报告:“公子,这个女人非要进去。”
洛云机与乔清昭循声而望,正是刘婉。辛翡摆了摆手让她进来。
刘婉直直冲了进来,堪堪跪拜,眼里已是噙满泪水。她怀中抱着一个木雕盒子,此时被奉向洛云机。洛云机接过打开,盒子正中央静静躺着几片木叶子,他心生疑惑,将盒子递给乔清昭。
乔清昭看见那深棕叶片上被仔细雕出脉络,只叹:“恐怕这就是传闻中张锦程为她雕的楠木菩提树上的叶子吧。”
刘婉泪滴似是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砸在地上,她颔首,似乎想倾诉无尽的话语,此时却都无法说出。乔清昭知她情深,原本沉重的心情愈加难受,为何世间多数人凉薄至极,为何少有的情深之人要阴阳两隔。
一时间无人打断刘婉的失态,饶是辛翡此时也满面怅惘。
乔清昭欲扶她起身,被她挣脱,她向洛云机和乔清昭拜首三次,所有人都知晓她是在道谢,便也不再拦着她。
待拜完,她又从袖中掏出一厚沓纸张递给乔清昭。
乔清昭接过,粗粗看了看,这些上面有青州真实账目支出,有钱昊宇与谢韵之郭旺等一干人等的信件往来,悉数是让钱昊宇难以脱罪的确凿证据。
她理解刘婉的用意,开口道:“夫人放心,他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刘婉再次叩首,眼睛哭得红肿,几近晕厥。辛翡连忙命人带她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