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人心肺,还不如直接来个痛快。
……
主院这边,宁青商向来不留人在房中守夜,侍卫等人尽在院外。
他正要熄灭烛灯时,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小跑的脚步声,由远及廊檐下。
“大人,陆司星来找您。”
宁青商诧异一瞬,但更叫他想不到的是,陆夏夜深找他说的第一句是:“我,我今夜能不能在你这里打个地铺?”
她穿得单薄,下定决心后便直接提着灯冒寒过来了,此刻站得直,脸颊不知是被冻得雪白,还是仍旧惊心受怕。
在她说出这番话时,宁青商才算彻底明白她有多害怕。
这夜照旧没人在院中守夜,宁青商让陆夏睡在床上,他歇于边上的长榻。
陆夏扯住他的袖口:“我睡长榻。”
他不同意,她也不想占着他的床,叫他去睡长榻。
折中的法子是宁青商睡在地平上,两道床幔落下,可将床中分成两个空间。
宁青商还提出:“我用白缎覆着眼,手系悬铃,一有声响你就能听见。”
陆夏睁圆眼睛,连忙否认:“我没有不放心你!”
“我知道。”他弯唇轻笑,玉面墨发令人心动,“只是有声响在,你便能知道我有无离开这张床,更能安心。”
她一怔,没想到他想全了她所有的不安。
之后宁青商坐于地平,而陆夏跪压在床面上,手指抓着那条轻薄的白缎,小心地绕过他眼前,在发后系了个结。
遮住那双桃花潭水般的幽眸,白缎下是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淡红的唇,微微抿起。
这副场景,他又是这副任人摆布的乖顺模样,让人无端想起一些勾栏艳词。
青山冶艳,绝色难求。
霎那间,她想起宁青商向她求卦时说的那句——
“你应记得,你我的牵扯绝非止于神女祭司,高天之下,昼夜不明,是既定事实。”
高天之下,昼夜不明。
那日她中了自己养大的情蛊,神思错乱、神魂颠倒,缠着他……几乎从白日亲过了浓夜。
手一颤,她险些系不上白缎。
他阖着眼察觉到她的异样,嗓音低沉:“怎么了?”
“没什么……”
陆夏原本雪白的脸颊陡然漫红。
幸好宁青商蒙了眼,什么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