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桌子都在抖。
岑诗月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还是国外。
她没接陌生号码的习惯,号码一边响,岑诗月也就盯着。
对面的那个人显然很有耐心,三十秒过去了,无人接听,还没挂。
岑诗月吧唧了一下嘴,在考虑要不要接,然后视线里面伸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周望直接给挂了。
随后岑诗月抬起头看他。
周望桌前的面还剩大半,他老早就停了筷没吃了,在玩手机。
听到动静,他关上手机,头往后仰在椅背上,“不想接就挂。”
迫于岑诗月的注视,他轻咳了声,“震得烦死了。”
语气很虚。
周望也不知道自己在虚什么,他不就是挂了一个岑诗月不太想接的陌生电话吗?
虽然随便挂人电话确实不太礼貌,但看岑诗月那个踌躇劲,他都替她难受。
明明是帮她做决定,结果被人这么一看,周望对不起三个字差点就出口了。
“干嘛,要打我?”周望见岑诗月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她人还提着一口气。
他不动声色把凳子往后挪了点,再又把面前的汤碗挪开,未免岑诗月动手的时候,把他脸按到桌上的时候,来个面汤sap。
岑诗月良久才把这口气顺下去,刚才硬硬的肩膀也塌下去了一点,才慢慢道:“噎到了。”
周望身形一滞,然后开始在心里骂自己怂。
他居然已经默认自己被打的命运了?
场面恢复正常,岑诗月继续挑面,一口还没吃完,那个号码又打过来了。
岑诗月觉得有点反常,想了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她试着喂了两声。
没人应。
“恶作剧?”周望说。
他伸手,“给我试试?”
“可能信号不太好。”岑诗月拒绝了他的提议,推开凳子起身,“你等我一下,我去外面看看。”
岑诗月走远,周望看着她的背影,收回停在空中的手。
掩饰尴尬的在裤子上摩了几下。
她还是设防的。
岑诗月站在店门口,确定自己的手机信号是满格的之后,又礼貌了询问了几句。
“您好,您哪位,我是岑诗月。”
无一回应。
只有沉寂。
岑诗月耐着性子最后说了遍:“如果您没有事的话,我这边就先挂了。”
说完,她利索的挂了电话。
回店里面的时候周望没在座位上,但他包包还在。
岑诗月过去问老板:“大叔,有看见跟我一起的那个男同学吗?”
“他上厕所去了。”
“奥。”岑诗月点头,想起来结账,都吃的差不多了,“一共多少钱,我转一下。”
老板笑眯眯的摆手,“不用了,已经付过了,就是跟你一起的那个男孩子。”
岑诗月一愣,不是说好她请客的吗。
她原本是打算借这个机会,还一部分上次周望没收的钱。
算盘落空。
周望从厕所出来,见岑诗月拎着他的包站在门口,脚在门槛上滑来滑去,打发时间。
他从后面把包拿回来,“拿上瘾了?”
两人一起并肩往外面走。
太阳彻底落了山,天际线只剩下一缕红色的余光。
“不是说好我请客的吗?”岑诗月问。
“本少从不花女孩子的钱。”周望背包也不好好背,就挎了个边,懒懒散散挂在肩上,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
“那你还叫楚禾请你。”
“本少乐意。”
行,千金难买您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