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反正我说的话对你来说也没可信度。”
雷大虎这才听明白岑诗月话里的脾气,钱马上到手,他心情渐好,没同她多计较,只是再威逼利诱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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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到的时候霍知河一行人被提前藏到了卧室内,门开了条缝,里面没开灯,一般人注意不到。
岑诗月开门时特意看了眼周望的身后,空空如也。
周望看着她的眼神同样急切,还好她除了衣服皱了点,其他地方没看见有事。
被人盯着,两人不好多说什么。
周望进来之后不动声色的在厅内扫了一眼,眼尖瞄到不远处的餐桌上还有凝固的暗红色圆点。
岑诗月伸手去接他手上的皮箱时,手被重重攥住。
“不是说家里人都在吗,怎么没看见人,谁写欠条?”他故意大声喊,眼睛落在那条门缝上。
岑诗月整个人背对着雷大虎他们,她才敢小声的说了句:“我没事,他们在里面。”
再恢复成正常的音量:“他们临时有事出去了,我写可以吗?”
霍知河跟李钰都被摧残的没法见人,出来就露馅了,雷大虎断不可能让他们出来见人。
周望故作为难,勉强同意的样子。
岑诗月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纸笔,仗着雷大虎看不到,在上面写:你怎么真一个人来的,报警了吗?
周望拿起来看了眼,不满道:“你好歹加个还款期限吧,我们家虽然有钱,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拿过笔接着在下面写:人在楼道,门不要关紧。
到这里才算完,周望留下皮箱,转身的时候低声说了句:“离远点。”
声量很低,岑诗月却从里面听出来了狠意。
等周望一走,雷大虎立马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火急火燎的打开箱子,看着满满一沓人民币笑的嘴都合不拢,抽了几张出来验别,确定是真货,对了下数后,满意把箱子合上。
“老霍,你这……”话没说完,雷大虎的笑就梗在了脸上。
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周望打头,他身后还跟着十来个西装革履的健壮男人,鱼贯而入,里面的人来不及反应,且想反抗也不如人家的身手。
风水轮流转,现在雷大虎几人反被制裁。
“你耍我?”雷大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岑诗月靠着玄关,双手抱胸:“我说了,你没信。”
他还想说话,膝盖被人一脚踹跪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没出口的话全部噎回了肚子里。
李钰想上来跟岑诗月说话,被人拦下,周望拉着岑诗月站到门外,连带着岑准。
他没出来,还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岑诗月敲门无果,索性随他去了,相信周望有分寸。
行李箱倒在门外,是之前被拖进去的时候撞倒在地的,她把行李箱扶起,踱步到安全通道门边,靠墙安静的站着,脚跟轻轻撞着墙面。
“上次在网吧也是他。”
“嗯,同班同学,关系还不错。”
走廊静谧,两人一问一答的声音格外清晰。
随后又沉寂下来。
“岑诗月。”岑准叫道。
岑诗月抬眼看过去,岑准靠在她对面的墙上,双手插兜,嘴角带着讽意。
“收起你的烂好心,别管我们家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说。
“我是霍知河亲生的。”
“他们两个人早就搞在一起了。”
这些真相是霍知河跟李钰结婚的那晚,岑准站在房门外听见的。
彼时他爸去世不过三年,李钰在第二年的时候把霍知河带到了他面前,哭着说家里没有一个男人太累了。
她太累了。
两人结婚那天,宾客散场,霍知河他爸,就是岑准现在名义上,不,生物学关系上的爷爷,给岑准塞了一个大红包,他推托不了,只能收下。
他准备拿给李钰,却没想在房外听到了这个秘密。
想来也是,为什么塞红包给媳妇从上一个夫家带过来的孩子。
偏偏只有他有,岑诗月全程被那家人当做空气无视。
其实他们早就知道了,急着跟自己建立关系。
岑准嗤了一声:“养你不过是看在你还有点利用价值。”
“你这两年攒了不少钱吧,从我们家搬出去呗,你看,也不太容得下你。”
“钱是我们家欠的,我会想办法尽快凑齐还给他。”
“你怎么还?”岑诗月发问:“是你那烂的没眼看,连大学都考不上的成绩,还是说去翻翻刑法里的漏洞?”
她盯着岑准的眼睛,嘴角紧抿:“难怪。”
听完岑准的话,岑诗月才明白,他这两年的异常。
逃课,沉溺游戏,对她刻意的疏远,眼里时常流露的对这个家的绝望与排斥。
她那时候以为是岑准因为李钰再婚的无所适从。
我们自以为新的开始,其实是有心人设计好后,名正言顺的回归。
真是荒唐。
岑准仍旧嘴硬:“你不用管。”
门被推开,两人的对话就此中断。
雷大虎一行人被从里面推出来,个个眼鼻青紫,忌惮的看了眼岑诗月。
少年的话,言犹在耳。
明明长得一副暖如三月春风的模样,伏在耳边的话犹如极地寒冰。
“别让我再看到你出现在她附近,否则,我让你在陵川活不下去。”
雷大虎捂着脸极速离开,他手上还是提着周望带过来的皮箱。
那群西装革履的壮汉紧随其后。
周望在最后出来。
岑准侧头跟他对视:“人情是我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周望没兴趣理他,轻飘飘的看了眼,径直走到岑诗月旁边。
岑准回了里面。
“你在里面做什么了?”岑诗月的下巴从正常角度,逐渐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