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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拉过她的手,往上撩袖子,边回答:“跟他打了一架,公平的1V1。”
袖子上翻,莹白的手肘处有一大块青紫。
周望还想去翻她另一条袖子,被岑诗月打断。
“没事。”岑诗月把袖子翻下来。
之前没看到还行,仿佛眼睛连着痛觉神经,看到这块之后,岑诗月顿觉全身都痛。
周望作罢,学着岑诗月的样子,懒洋洋靠在墙上,一双长腿曲着。
“你确定不是单方面殴打?”岑诗月问。
周望翻了个白眼,“那是他菜。”
“不是说好报警的吗,这些人看着还挺训练有素。”岑诗月意有所指。
“报警解决不了问题。”周望捏了下拳头,骨骼轻响:“以恶制恶才是。”
这些人是他找他妈从合作的安保公司调的人。
“我还以为你听不明白。”
危机解除,岑诗月紧绷的肩膀塌了下去,但岑准那番话的信息量太大,她现在说话也只是强颜欢笑。
周望拿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恶狠狠呲牙:“瞧不起谁呢?”
“是,周同学英明神武,智勇双全,我等自愧不如。”
恭维之后,岑诗月摸了下口袋,发现手机忘记拿了,还在里面。
拍了下周望的肩膀:“手机借我一下。”
周望看她。
“我手上现在只有几万,余下的钱近几年还清的可能性太小,我得跟霍阿姨商量下。”
还要道谢。
周望的手机岑诗月原本已经捏住一半了,她这么一说,又被尽数抽回来。
“我觉得你可能有点误解。”周望说。
“我才是你的债主。”
周望揪着岑诗月的马尾,不满道:“老子为了救你,这么多年藏的零花钱全部拿出来了。”
这个钱他原本是准备拿来提车的。
岑诗月没想到是周望的钱,有点惊讶。
周望:“不相信?”
岑诗月缓了下,说:“乡下人,第一次接触有钱人家的小孩,有点不知所措。”
“呵呵。”周望冷笑一声,又问:“我现在身无分文,说吧,你怎么报答我?”
岑诗月一本正经:“以一颗赤诚的心,辅导我的甲方爸爸成功上岸,当牛做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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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准从里面推了一个大行李箱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相框。
“喂。”他抬着下巴,指着周望的方向,问:“你家里牛逼吗?”
周望挑眉。
“归你了。”没等人回复,岑准说了句云里雾里的话。
他走过来,把相框塞到岑诗月怀里,转而进了门。
岑诗月摊开怀里的东西,是她摆在书桌上的,跟父母的合照。
另一个箱子,不出她所料,应该是她的行李。
她视线落在紧闭的防盗门上,手指收紧。
周遭静了一瞬,然后是周望唯恐天下不乱,欠欠的语气:“呦,看样子小班长被扫地出门了。”
“现在又身负巨债,肯定得流落街头吧。”
他摸着下巴,吊儿郎当的在岑诗月面前踱步几个来回,最后停在她面前。
两人面对面。
周望打了个响指,脸上的笑意愈发充盈:“你多少算我们家的员工,包吃包住是当代资本主义的企业准则。”
他拿手背拍了拍岑诗月的肩膀,而后拎起她的两个行李箱:“周氏集团,入股不亏,怎么样,有我这个甲方爸爸是不是很感动。”
楼道的感应灯时明时暗,少年眼底的光永不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