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摁下去,愤愤地看着莫邪,“你要这块地干什么?”
莫邪挑眉,“不干什么,我喜欢”
多索尔再次按住暴躁的倒霉孩子,深吸一口气,“是你要还是齐国要?”
此话一出,呼延烈突然安静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多索尔,再看看莫邪,怎么回事,怎么每个字他都认识,连起来他就听不懂了??
莫邪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大长老以为呢?”
多索尔沉默了,这句反问其实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也许呼延烈不懂,但他活了这么久,见了这么多事,心里清明得很。
莫邪见他不说话便继续道,“我给你们一个承诺,也是保障”
“什么承诺?”
“二十年之内,北荒只要不对中原发起战争,那你们就是安全的”
呼延烈更听不懂了,为什么她说中原,而不是大齐?
多索尔没说话,眸色深深地看着她。
莫邪看着地图,“大长老应该知道,中原和西南早晚会有一战”
多索尔依旧没说话。
“如果你们不想步西夏和南越的后尘,就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呼延烈已经完全听不懂了,他扭头问多索尔,“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啊?”
多索尔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呼延烈就委屈巴巴的闭了嘴。
莫邪也不催他,过了好一会儿,多索尔才抬起头来看着她,“你说话算数?”
莫邪笑着点头,“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我答应你,”多索尔站起来,“这块地方我们给你,北荒不会过问你拿去干什么,二十年内也不会对中原发起战争,日后若有狼烟四起的那天,北荒也不会南下掺和,希望代小姐可以遵守诺言”
莫邪把地图一收,“成交,合作愉快”
多索尔脸色又臭了起来,“还有别的事?”
莫邪心情不错地挑眉,“没了”
“那快走,赶紧走,烦死了!”
回到营地之后莫邪就开始收拾东西,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叶枫晚这次既不回京,也不跟着莫邪去西南,而是硬要留在北疆。
几人拗不过她,只得嘱咐凌昭好生照料着。
莫邪走的那一日,是冀州今年的第一场雪。
她坐于马上,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唐谦和架马过去与她平齐,自身后给她披上一件大氅。
“君伯,天气冷了,加件衣裳吧”
莫邪笑笑,依言把大氅系好。
唐谦和望向她看的方向,“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莫邪没说话,片刻后,拢了拢衣裳,脚下一用力,骏马飞驰而去,身后的北疆越来越远,前方的道路越来越宽阔。
在看什么?
在看她的天下。
莫邪这次出发去文州带的人不多,当时她去北疆的时候带了五十府兵,在北疆磨炼了两年,跟着她摸爬滚打,已经成了她的亲卫。
去文州她就带了唐谦和、迎春和这五十亲卫,叶知秋先一步回了金梁稳住局势。
然而就在莫邪一行人行至一半的时候,朝廷的又一道圣旨砸了过来。
传旨的人走了之后,唐谦和面色阴郁,“这是让君伯去赴鸿门宴啊”
莫邪面无表情看着那道圣旨,上面命定远伯代书萱在去文州镇压匪患之前先回金梁一趟,赶赴当今太后的寿宴。
迎春脸色也不好,“这哪是赴寿宴啊,分明是要去给君伯一个下马威的”
莫邪默了几秒,“现在还不宜跟朝廷完全撕破脸,虽然我们已经与东方晟势不两立,但还有个虎视眈眈的东方释,而且老皇帝还没驾崩,太后也还有话语权,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
唐谦和面露担忧,“但如果君伯这次进宫之后他们强行要留住你,我们就会很被动”
莫邪想了想,“这样,我们快马加鞭先回将军府准备一番,来人!”
“在,君伯!”
“你拿着我这块玉佩马上折返北疆,命凌昭即刻带人秘密赶往金梁,驻扎在城郊待命,不可打草惊蛇”
“是!”
“迎春”
“在,君伯”
“你马上安排人沿途将定远伯要进宫参加太后寿宴的消息散播出去,一定要加上寿宴过后定远伯就要立即赶赴西南文州镇压匪患,越多人知道越好”
“是!”
“尤其是在金梁范围内,我要的是只要我走到哪,百姓就跟我到哪,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代书萱进宫了”
“是!”
“其余人听令!”
“在,君伯!”
“你,你,你们两个在暗处随时跟着我,其他的人从进城的那一刻起就化整为零,散布在皇宫周围各处,如有意外,随时准备接应”
“属下听命!”
一行人立即收拾东西上路,快马加鞭地往金梁赶去。
进城之后,莫邪带着迎春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唐谦和与之道别之后就急忙赶回了唐府准备。
待莫邪二人一回到将军府,早就收到消息的连翘凌沨和王伯都已经在门口迎接了。
见到莫邪和迎春的身影,门口三人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连翘和凌沨老远就跑着迎了上去,王伯老泪纵横地站在门口等着,莫邪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台阶,“王伯!”
王伯当即就要跪下被她一把托了起来,“王伯!使不得!”
“拜见定远伯!”王伯颤抖着声音说道,莫邪于是直接跪了下去,王伯又惊又喜,连忙扶住她。
“王伯,这里没有什么定远伯,是你们的昭和回来了!”
王伯双手都在颤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连翘和迎春高兴地抱在一起,凌沨扶着王伯也是一脸激动。
“先进门,走,咱们先进去”
到了前厅,王伯一直握着莫邪的手不撒开。
“我们小姐长大了,长高了,瘦了,黑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