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才,甚至有“小符神”这样的称号,她的道心一定也清明无尘,澄澈无瑕吧? 祝灵 犀垂首不语。 她垂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了, ▢(格格$党文学)_▢, 神色仍然平淡无波,抬眸,目光平静地直视镜面。 镜面晃动了几下,如纷乱的水波,片刻之后,骤然凝成霜华,铺满镜面。 满眼尘霜。 獬豸堂修士愕然,下意识地抬眸望向祝灵犀——就算是道心有瑕,也不至于铺满尘霜吧?这样和街上随便一个普通修士有什么区别? 宗门不世出的绝世天才,众所公推的“小符神”,道心就这? “祝师妹,你平时是不是不爱遵循宗门的规则秩序啊?”獬豸堂修士忍不住问,“你可别像那些外人一样轻视宗门的规矩,其实这些条条框框本身就是在保护我们的道心。” “清规戒律,本就是把宗门的经义训诫融入宗门弟子的生活,守规矩,就是在修持道心。” 可问题就是,祝灵犀从来没有不守规矩。 祝灵犀紧紧抿唇。 她神色冷淡,没有一点表情,远比獬豸堂修士更公事公办,语气没有一点起伏,“这位师兄,我过关了吗?” 獬豸堂修士这才意识到自己管得太宽,实在逾越,赶紧收回目光,点头,“可以了,没问题。” 戚枫排在祝灵犀后面,闻言迈出一步,就要上前。 徐箜怀在后面等了很久,忽而遥遥地抬手,做了个“止步”的动作。 “你先不要动。”他对着戚枫说,目光偏转,望向曲砚浓,神色冷厉,目光锋锐,“你先来。” 这还是船客们轮流过明镜台后,徐箜怀第一次指明某人上前。 人群里一片悄然,隐晦的目光在曲砚浓和徐箜怀之间来回打量,船客们试图找出让獬豸堂大司主突然指定上前的原因。 曲砚浓挑眉。 她早知道徐箜怀要发难,却没想到连再等一个人也不耐了。 其实让戚枫先过明镜台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至多就是十几个呼吸,先前那么多人都等过了,又怎么会差这一点时间? 只是徐箜怀心乱了。 “你先来过明镜台。”徐箜怀重复了一遍。 她忽然有点好奇,徐箜怀这样死守上清宗清规戒律的人,居然也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放在一千年前,这是绝无可能发生在徐箜怀身上的事。 一千年后,苦守了一千年的清规,功成名就、修为大涨,他反倒轻易乱了心绪? 曲砚浓倒没拒绝。 她从善如流,不太上心地走到明镜台前站定,目光微抬,对上清光如水的镜面。 徐箜怀目光微凝,一瞬不瞬地望着镜面。 “咔哒。” 一声轻响。 于所有人反应之前,原本完好清明的镜面,竟在那一瞬间布满裂痕,下一瞬,倏然碎裂。 “怎么可能?”獬豸堂修士惊愕至极——明镜台根本没有实体,虽然能映照出修士的倒影,但本质上只是阵法凝结出来的投影, 又怎么会碎? 曲砚浓垂眸,望着一地的碎片。 “怎么搞的?”她以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悠悠闲闲地发问,“这算是怎么回事?” “你们上清宗的东西,质量不太行嘛。” 獬豸堂修士又惊又臊,想为宗门辩驳几句,但对着一地碎片,居然一句也说不出。 徐箜怀终于动了。 他抬步,出现在曲砚浓的面前,冷厉有神的眼眸一抬,直直望向曲砚浓,“把你的神识收敛好,不要攻击明镜台。” 曲砚浓可真没有攻击明镜台,“我什么也没干,它自己就碎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徐箜怀不说话。 明镜台映照修士的道心,自然要经过泥丸宫,“檀潋”的神识要么极强,要么极具攻击性,所以在明镜台映照的一瞬间将之粉碎。 这下,谁说她不是元婴修士,他都决不相信了。 “所有意图进入玄霖域的修士,都必须在明镜台前映照道心。”徐箜怀冷冷地说,“你不收敛神识,不照出道心,是进不了玄霖域的。” 曲砚浓要真的想进玄霖域,有的是办法,青穹屏障都是她一手建起的,这天底下谁能把筑门人拦在门外? 但假扮他人,就要有乔装改扮的自觉,不能因为自己真实实力太强,就不好好演。 曲砚浓懒洋洋地望着徐箜怀。 “徐大司主,这可是修士的泥丸宫,不是随便什么经脉。”她语气幽幽的,“我怎么知道你们没在阵法里动手脚?” 一片哗然。 其实曲砚浓提出的质疑,其他船客也早就想过,但上清宗声名在外,从无劣迹,再加上人在屋檐下,自然只能低头忍下。 现在有人生猛地直接质疑徐箜怀,船客们当然是瞪大眼睛认真看热闹。 徐箜怀没有动怒。 愿意提出质疑,就代表“檀潋”并非真的不愿意过明镜台,讨价还价才是买主。 “你想如何?”他问。 曲砚浓微微笑了一笑。 “我想的也很简单。”她说,“你自己过一遍明镜台,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