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中掏出几锭银,递了过去。
田渊柏仅瞟了一眼她掌中的银子,很快,视线又挪回了她的脸上,面露不屑。
“我家主人给你你就拿着,做出这种表情是为何意?”
红发男子看到田渊柏蔑视的眼神瞬间来了脾气,伸出手就揪上他的衣领,瞬间将他举了起来。
“咳咳咳......”
万万没想到那红发男子会有如此大的力气,田渊柏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也没有挣脱的力气,只能任凭那男人为所欲为,而自己只能无力地握上那人的手腕,做出最后的挣扎。
这时,田渊柏挂在身侧的捉妖壶开始发出巨大的声响,令他瞳孔一震,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两人的打斗终是引来了许多围观的群众,他们像是在看戏,又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来得以慰藉他们乏味的人生。
人群将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引得那美艳女人眼中的冷光一露,这才缓缓翳了翳那双红如桃花般的唇。
“阿若,别把事情闹大,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她似是看不下去了,忙上前阻止,嘴里还不停念着几句咒。红发男子听到咒后,怒目瞪着田渊柏,但也不得不将他放下。
“以后别让我看到你!”
那男人身形高大,与田渊柏不相上下,但二人仍实力悬殊,导致这红发男子看起来并不似个常人。
“是我们无礼了。”,那女人只对着田渊柏作了个揖,一身大红的衣袍被她的动作带起,显得华贵又衿贵,而她腰侧别着一块金镶玉的腰牌足以显出她身份的尊贵。
田渊柏冷冷笑了笑,转了转僵掉的脖子,仍没有搭理二人的意思。
一阵风刮过,不经意间,他无意瞟到那女人被吹动的腰牌:上面刻着一个“萱”字,且在名字的上方,刻着三个大字——
天筑门。
哦,原是江湖第一修道美人,裴御萱。
他很快排出了她的身份,但也不愿与这两个道不同的人过多纠缠,显然那二人也是相同的想法,于是正趁着田渊柏理着皱掉的衣裳之时,他们抢先一步离开,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中。
先前打算围观吃瓜的群众,看到三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便也四处散开了来,只留下田渊柏一人站在原地。
“裴御萱。”
他玩味地冷哼了一声,同时握紧了腰侧的捉妖壶,止住了它不停震声的声响。
“受万人敬仰的首席大弟子,竟是只古怪的妖啊......”
田渊柏眯起眼,将方才隐下的阴阳瞳又显现了出来。
只见他本为黑色的瞳变成了金色,好看的眸子中闪回着一个陌生的身影。
那是裴御萱的原型——一个长相普通,甚至说得上有些丑陋的女人。
“看来,还是只披了美丽人皮的怪物。”,他嗤笑自己的能力不足,否则,裴御萱现在早已乖乖待在他的捉妖壶中了。
为了不让这个大妖为祸人间,田渊柏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底忽地萌生出了一个想法......
*
“师弟,还不起来谢过掌门?”
一个熟悉的声音唤回了他游离的思绪,田渊柏猛地抬起头,发现华竹与裴萱萱一直都在看着他。
大风吹过,又刮落片片梨花,大开的窗扉被风携着白色的花瓣吹入掌门殿内,一阵梨花的浓郁香气似是夺走了他的神识,令他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
“掌门刚才答应我不追究这件事啦~你没听到吗?同时,还答应替你在问天长老面前多美言几句。”
“你快起来谢过掌门,明日我就带你去见问天长老。”
裴萱萱望着他的眼睛亮亮的,原本微微上挑的眼尾此时还夹着抹红。
她哭过?
田渊柏为方才的分神感到些许愧疚,忙听话地站起身向华竹行了个礼,复又转向她,深深看了她一眼。
此时她身侧的腰牌显得异常地刺眼,看着那熟悉的腰牌,田渊柏的脑海内猛地浮现出那张淡漠的脸,只觉面前的人有如割裂般地陌生。
他内心无奈暗叹。
裴御萱,究竟哪个才是真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