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
“宗主，我到觉得这冯宝宝胖乎乎的有点憨呢，笑得时候连眼睛都看不到了，多傻呀。”卓一模仿冯春生笑得样子，努力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嘴角往上弯，还用两根指头戳着两侧脸颊，硬按出两个窝窝来，“她这样的长相，哪里像是聪明的样子，不天天吃大亏就算她赚到了。”
卓一混在点事阁里可谓阅人无数，辛辣秘闻知之甚详，还算得有些个眼力见的。郁汝癸难道开口多说两句，”所以才吃这么壮吗？”
壮？卓一回忆了下，忍不住笑起来。还真挺壮实的，憨头憨脑，圆圆的小脸，一笑就弯成月牙，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几时了？”
卓一探头出去望了望天色，估摸道：“快丑时了吧。”
“去。”
“啊？”卓一垮下脸，不情不愿道：“作何非要去探那山洞不可？大半夜的，怪渗的慌。”
“目的。“
“是是。一个小孩子罢了，能有什么目的？”卓一一边应着一边往外走，在门口处顺手提了只南瓜大的灯笼。幸好今夜没有大风，小火苗跳跃着可照亮脚前的路。
走了好一会儿卓一才觉出不对来，这树好像很眼熟，还有这石头，分明刚才走过两遍，不，可能还不止。他做了标记后再度往前走，果真走了片刻后又回到这里。
卓一擦了擦头上的汗，嘀咕道：“不会吧，难不成遇到鬼打墙了？”
冯春生躲在高处耸出的一片石壁间，这里只有半片凸起的石头可供下脚。她也是仗着艺高，半片前脚掌踏着就在高处看笑话。
她啃着半块饼子，看得津津有味。这里视野开阔，不仅将卓一的行踪看个清楚，连远处弟子的宅院也能瞧见些许。不知是晚睡还是早起，不少弟子正迎着月色在练拳脚功夫。
她当年若能如此勤奋，定然不会被赵北秋在小试炼时打得鼻青眼肿好几日都下不了床。
半块酥油饼很快吃地只剩4分之1个手掌大小了，她用力一抛，仰着头去接。刚叼在嘴里，危机感突然袭来，然而只是回眸的刹那看到了一袭红袍和白得瘆人的面具，屁股一痛，人已失重一头栽下去了。
她爬起来噗噗吐掉嘴里的饼，用力拍拍身上的土，撇嘴道：“真是阴魂不散。”
有人惊喜道：“咦，冯兄？”
冯春生看着急得乱窜的卓一，眯着眼笑起来。“呦，真是巧呢。出来晒月亮？”
卓一讪笑着，凑近他压低了声音道：“冯兄，我回去仔细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有财宝不拿是傻子。不如，咱们再探一次如何？”
冯春生面露难色，顾左右而言他，“你看，我从上面掉下来的吧，其实我是准备爬到山顶看日出的。金银财宝有什么值得稀罕的，我们要追求精神上的富足，这样才更高尚。”
“哦，对了，刚才这么一摔，我好像磕到头了，我得躺一会儿。我就不去了，再会。”
卓一一把拉住冯春生，不可置信道：“不是，你，你对那山洞不感兴趣了？”
“我已探过，你要是好奇，你就自己去一趟呗。”
卓一一脸愤恨的表情，再三确认道：“你真的不去？你确定要去山上看日出？”
“嗯，当然。”
见她确实不为所动，卓一淡定道：“真巧，我也想去看日出，提高一下品格，咱俩一道吧。”
冯春生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是不是有病，我摔着腰了，要回去躺……”话未落音，冯春生突然一弯腰拽住他的脚往竹林里拖，卓一刚要开口，见她神情不对，一扭头，看到金冠束发的男子朝这边大步走来。
神情很焦躁，一手掩着脸，躲着月色般，匆匆往后山去了。
“有鬼。”卓一挣扎着爬起来冲冯春生道：“要不要去看看？”
冯春生蹙眉，忽地瞥见指尖的红痕开始有了消退的迹象，葱白对着椒红，对比格外强烈。
“走，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