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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与你为敌(2 / 3)

金而交?

他摇摇头,接过信边走边道:“也罢,我来递给殿下。只是近来府中采买多需留个心眼,仔细些,陌生不取,图新奇的不用。”

“那是自然,自然。殿下的饮食用度向来不变,绝对不会给坏人可趁之机!”管家连连应下,感激得目送白衣进了书房,缓了缓这才匆匆走开。

太子见了书信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待白衣拆开后摊平在桌上,负手扫了一眼,嘴角扬起讥诮的笑意。“这右相夫人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冯家小姐生死不明,她没半点伤心便算了,居然还在替宁月铺路。”

不是相爷的信笺?

白衣闻言抬眼,居然瞥见太子眼底一闪而逝的怒意。相爷夫人怎会给殿下写信?又与宁月王姬何干?

只听太子冷笑了声,一边挽袖一边道:“偏要撞上来,那只得成全了才是。差人去回话,巳时左右,平妃娘娘殿中相见。”

“是。”

今日可热闹地紧,往日陛下几乎只坐在那里片刻就要离开,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这八个字日日听,夜夜梦,几年下来,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但也别无他法,连干旱瘟疫都挡不住皇帝回去按时辰服食金丹的脚步,更别说这些个即将为抗洪救灾做准备的工防之事。

殿中,太子单手托着厚厚的一沓奏折孤零零站在那里,他略眯起眼,逆光看向站在稍后首的杜乐然。

朝服三年换了两套,一套尤甚一套。是以当别的官员朝服磨出了毛边还在用时,他一身崭新的官服便格外显眼。想来人逢喜事精神爽,万事也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这不,连靴子也一尘不染打理得当。杜乐然若非肥胖将脸颊撑得硕大,他五官还是耐看的,也没有精明算计的嘴脸,整个人都散发出有那么点小聪明的窃喜感,显得又蠢又精。

太子忽然觉得,他与某个冯姓的蠢才有点像。

杜乐然压根不关心民生,一心扑在皇帝亲自交办的案件上。

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描述了整个审讯的过程,期间眉飞色舞,手脚并用,恨不能情景再现一次。可笑的是,皇帝陛下居然就那么静静看着他表演,不置一词,单就这份耐心所传递出的讯息就非常值得琢磨。

朝臣们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帝的脸色面面相觑,心思迥异。唯独堂下站着的平霁王渐渐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频频朝着太子的方向张望。可那邢部的方佑威并非太子党羽,这件事全朝皆知,非要应说此事乃太子一手安排的,连他自己也不能相信。

可怡妃娘娘自己何时的得罪过?

正思量着,太子突然侧脸看过来,眼底的担忧一览无余,情真意切不似作伪。

平霁王又去看那杜乐然,杜乐然说得正起劲,眼风扫到他,忽然就涌起了难以掩饰的轻蔑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眼神渐渐冷了下去,狠辣之色浮现。

杜乐然蠢是蠢的,但在生死面前相当谨慎。他并不觉得仅凭这一件事,他一个人就能扳倒皇帝陛下的亲弟弟。正所谓攻人先击其忌惮之处,皇帝最忌惮什么?

唯皇位矣!

明面里平霁王回京述职,暗地里却带着死士制造事端,究竟意欲何为,他不敢妄加揣测,但不代表皇帝不会胡思乱想。

杜乐然得意洋洋做总结道:“经过卑职彻夜不眠地审问,总算不辱使命问出个结果来。”

他在此处顿了顿,很有些天桥说书人吊胃口的伎俩。朝臣们皆竖着耳朵,伸长了脖子去听,却见杜乐然抬手一指,冲着平霁王请示道:“王爷,还是您来说吧。”

大臣们全都一副哦,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的模样。

他杜乐然虽没正面指出始作俑者,但又显而易见谁是幕后黑手。这一手看似精明,实则蠢的不行。皇帝沉了沉眼皮子,一幅好戏已尽,就等着敲响那偃旗息鼓的大锣。

可对于平霁王而言,不吝于一场大戏的开端!

他脸色晦暗,当即厉声呵斥道:“大胆!你这是何意?要本王说?说什么?”

对于这件事杜乐然早私下禀告了皇帝,不然以他无足轻重的臣子而言,哪里敢直面戎马出生的王爷?是以,杜乐然胜券在握,腆着一张小人得志的嘴脸与他对视,并且不以为意他的态度,语气不紧不慢,开口笑道:“王爷不肯说,不如,还由下官来禀。”

他笑着扫视全场后,扭头跪下对着皇帝道:“今臣以下犯上,是有大罪!但古法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秉公执法,严明不贷,多有僭越之处,日后请陛下责罚。”

冠冕堂皇的话说完,话锋一转,继续道:“陛下您有所不知,那端午夜行凶的一伙人,却是出自平霁王府!”

这下如重石沉水,嘭得一声溅起巨大的浪花。众多的大臣们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平霁王。

要知道,那夜混乱中,死于黑衣人之手的仅是伤亡人数中极少的那部分,更多的伤害是来自无序□□中的踩踏!这里面有很多是达官显贵的亲眷,即便不是直接亲属,也大多沾亲带故,是以对此次暴动大家都持从快从重的想法,绝不姑息,以求平息怨气。

然而,现在却被爆出是出自平霁王的一手安排,朝臣们大多数都缄口不言,静看皇帝的态度。

冯丞相起先似是不可置信,而后转头看向杜乐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道理谁都明白,尤其实在朝堂之上,皇帝面前,若无把握,便是他杜乐然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站出来污蔑一个王爷!

有至亲死伤的大臣突然愤然道:“杜大人可能为自己说过话负责?若是为真,臣以为,当请王爷给百姓们一个说法。”

既有了出头鸟,便有了些应声虫。

平霁王恼羞成怒,狠狠瞪着杜乐然,一甩袖子,目眦欲裂,冷冷道:“休要血口喷人!杜乐然本王且问你,太子安排了邢部审讯,何时轮到你来插手?”

杜乐然怀揣着皇帝的手谕洋洋自得,不怕他问,就怕他不问。故意挑衅道:“此乃机密,恐怕不好叫王爷知晓。”

平霁王可不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怎会轻易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瞧着杜乐然笃定的态度,又扭头看了眼高坐在王位上一言不发的男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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