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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玉佩(1 / 2)

涟雨忙擦了眼泪起身出去了,不多时,管家揣着手匆匆而来,甫一进入院中,一支短箭擦着他的耳朵钉在石门上。他登时就楞在那里,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一通。

管家稳住心神,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顾不上耳朵滴下的血珠,谄媚笑着走上前去行礼道:“奴才见过小公子。”

冯春生肩背痛得厉害,懒得起身,就散漫地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甩着一株桂枝,叶片厚实饱满,油光透亮,看着就生机勃勃。然而再充满生命力,已被人折下拿在手中把玩,一切都是徒劳。

她眉头微挑,对着管家勾勾手指,待他凑近了,冯春生摘下枝上的一片叶子抬高了给他看,“管家你瞧,这叶子纹理清晰,脉络有序,这么好看却被我摘了,可惜不可惜?”

“能被小公子摘下,怎会可惜?”

“它的想法不重要?”

“一片叶子而已,能有什么想法。”管家说得自然,好似丝毫不值一提。

冯春生点了点头,又道:“也是,一片叶子而已,连花都可折,更不提这个了。只是这叶子如此柔软,却不知是否有什么杀伤力。”

管家呵呵笑起来,“叶子而已,能有什么……”话音未落,冯春生眸子微缩,两指发力振臂一甩,那叶子与短箭并排插入石门中。

管家看着那半片叶子,笑意逐渐消失,咽了口水,不住鼓掌谄媚赞叹道:“小公子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冯春生顺手将花枝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扭头冲他笑了笑,淡淡道:“近来总觉得乏累得紧,需要人捶捶肩,捏捏背,桐雨手艺不错,叫她回来伺候着吧。”

管家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冯春生半阖着眼看过去,眼神凌厉,一丝温度也无。

他暗付糟糕,东窗事发!

只是小公子一贯不过问太子府的事,这才刚回来,怎好端端想起桐雨来?自发配至浣衣处自己也再没过问,好似是出了什么事吧?他努力回忆着,可日常府中杂事颇多,这种小事根本汇报不到他这里来。连他都没空管,小公子这种甩手掌柜更想不起才是。可事既被提及,那能够在冯小公子耳边嚼舌根的也只有她一人了。

管家瞟了眼站在椅后的涟雨。

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背上冷汗涔涔,脑中转得飞快,斟酌回道:“小公子有所不知,也是怪老奴没有细禀,若论伺候人啊,还得数棋雨……”

冯春生不等他说完忽地抬起手来,椅后站着的涟雨转身进屋取了挂在归元殿中的玉弓出来递给她。管家下意识后退半步,饶是害怕得紧,却还是个知时务的,噗通一声跪下来,边擦汗边道:“小公子,此弓碰不得。”

“碰不得?”冯春生冷笑着反问道:“怎么就碰不得?”

“您有所不知啊,此弓乃定安弓,陛下御赐。还,还是……嗯,娘娘交给殿下的。挂在归元殿这么多年不理,小公子今日怎得想起玩它了?”

“来头倒是不小。”冯春生抓在手里把玩,冷声道:“它若闹出人命,不知该怎么罚?断背?去弦?扔进库房?呵呵,突然有些好奇啊。”

这话中的言外之意令管家浮想联翩,这混世魔王在太子府什么没干过?前两年与殿下置气,还曾将偏殿的火烛削断点燃了木桌,若非发现及时,天干气躁的季节,非得走水个干净不成。

思及至此忙开口道:“请小公子恕罪,桐雨姑娘她身体多有不适,恐不能来伺候您了。”

“呵,身体多有不适?怎么个不适?”冯春生冷冷笑了一声,由涟雨搀扶着站起身来。

她漫不经心地瞟了眼箭筒,随手抽出箭筒里的长箭搭在弦上,右臂发力,朝向书房的方向拉满弓,悠悠道:“不知太子殿下歇下没有,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如此良辰美景虚度岂不暴殄天物,不如喊他来陪我赏赏月,聊聊天。”

管家跪着行了两步,满脸惊恐,叠声道:“万万不可,会,会惊动金鳞军的!小公子,求求您别闹了,殿下方才已睡下,您这一箭射出去,整个太子府又要鸡飞狗跳。不过一个婢女而已,您若是想要个贴心又懂事的,明日老奴就去再选几个身家清白的稚子回来培养,保管您满意。”

“一只穿云箭!”冯春生一字一句地说着,然后松开捏箭的手指,随着嗖地一声,一道金光划过夜空。果不其然,几乎须臾间,一列武装齐全的金鳞军闯进归元殿,为首的正是左龚征。

他原本铁青的脸色在见到冯春生后更加难看,跪下行过礼,开口道:“请问小公子,方才是什么从太子府射出去了?”

冯春生拍了拍手,说得云淡风轻,好似不值一提般道:“箭,就是归元殿挂着好看的那支。”

左龚征一愣,饶是他处变不惊的性子,脸上也难自持,忙侧脸吩咐道:“快,去通知暗羽去查,全力以赴将箭追回来。耽误一刻,大家就提着脑袋去请罪吧!”

“是。”

左龚征看着还在她手里握着的那把弓,罪魁祸首不言而喻。他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才回来就闹事,片刻都不叫人安生。尤其殿下才赏过暗羽卫,这叫他们金鳞军情何以堪?

“左统领,去浣衣处将一个叫桐雨的姑娘带来。”

左龚征吩咐金鳞军去办,管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被冷汗打湿,这个小祖宗贯常好脾气,未见有什么手段,没想到,一出手就直击要害!他跪着不敢起身,抖着嗓子道:“小公子听老奴禀告,老奴一直要给桐雨姑娘找个清闲的去处,但是都被她拒绝了,这丫头脾气倔得很……”

冯春生抬手打断他,将弓递给涟雨后又拿起矮几上的桂花枝放在鼻息下轻嗅了嗅,悠悠道:“管家你说这花枝看着柔弱没成想脾气还挺倔犟,方才我已给了它机会叫它逃走,可它还躺在桌子上睡大觉,你说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难道……是有恃无恐?还是觉得我不敢将它碾碎了埋在树下做肥料?”

管家这才回过味来,冯家千金要敲打的人是自己啊!枝叶可欺,但也要看主人才是。否则再柔弱的叶子,也能削铁如泥,要人性命!他脑子里轰地一声简直要爆炸般,尤其在他看到金鳞军领着挺着大肚子的桐雨缓缓进得院中时,他竟下意识地扑通扑通猛磕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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