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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失之交臂(1 / 3)

送走二人,冯春生站在屋里愣了会儿神。自古有这样造反意味的歌谣都不会是空穴来风,必然是有高人故意在民间放出所谓的神谕,继而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此人深谙帝王之术,更揣摩过明白当朝皇帝的心思。皇帝现在垂垂老矣,最怕正是年轻的太子啊!他放不下权利,畏惧死亡,一见到朝气蓬布的太子不仅厌恶,更是厌恶,忌惮。

“欲分帝王威柄,以恣其行事也。”

帝王惧怕太子威信渐成,威胁自己。同时又惧怕自己一旦离世,皇权落入旁人手中。这才一面留着平霁王制衡太子,却又叫太子临朝主事。可幼虎终会长大,虎王会死,放弃天下谈何容易。

再说这歌谣,怡妃长居宫中,除却杜大人再无心腹才是。她很难短时间、大范围地做到在民间散布这样的歌谣,便是太子,没有很深的根基,也难在半月内传遍几个州府。

高腴临走前的话也有点意思,宝国寺遇袭是一伙人,端午夜游的黑衣人又是一伙,看来,是有人想栽赃嫁祸平霁王,令皇帝,对他心生不满,太子视他为仇人。然而,待平霁王回到封地后,太子势力独大,呼声最高,又是隐患。

如何做到既处理了握有兵权的平霁王,又使太子失势呢?其中受益者又是谁呢?

其实不难想见,除却现在风头正盛的怡妃娘娘外,不做任何人选。

怡妃正值怀胎三月,若想平安产下一子,只得先下手为强,撕开遮羞布,叫陛下去直面那个最不愿她生产的人。若自己有什么意外,太子必是祸首。

厉害,真是厉害啊。这幕后的高人必隐匿在民间,深知操纵人心之法,是个厉害角色。

冯春生咬唇略略思量,随后便简单收拾了两件衣物,修书一封,要冯相将那假的冯家小姐秘密接来此处。相爷还未及震怒,太子殿下的舒书信尾随而至,他不得不从。若被人发现冯春生私逃恩孝寺,追查起来牵连甚广,株连几族,谁也讨不着便宜。

好在前几日王啼已回京都复命,皇帝急召,定然有事。不过冯春生也操不了这个心,谋权夺势她惯来不感兴趣,太子自会处理。

又交代好花骨与花朵一些琐碎事宜,安抚妥当后当夜便要潜回京都。

蒙面仅靠薄纱显然不行,可找来找去,也没件合衬的男装,只得用赭色绡裹紧了罗裙的腰身,扯一块压箱底的衬布系在脑后。索性还有件兜头披风可以遮蔽,算得万幸。她出门前想的很好,一旦进城就买件衣服换上,以自己的身手,一切都不在话下。

然而,许是流年不利,或是水逆,她才出门就被乌鸦拉了一头屎,气得她追着乌鸦翻了半座山!逮到以后扒光了它屁股上的毛,解气地从半山腰扔出去,口中大喊道:“飞吧皮卡丘!”

她洋洋自得,顾不上与乌鸦斗争时被抓的披头散发,眼见着天快黑了,她方才想起正事要赶路。真是天一亮出门,天黑都没走出方圆一里地!

罗裙裹腿,行走起来不太方便,她瞧着四下无人,干脆抱起裙角一路小跑着去翻山。就这么跑了一阵,机警如她,忽地听到马蹄疾奔得声音。速度很快,地面有极轻微的震动,她驻足屏息静听,几乎没有犹豫,立刻飞身上了一旁的大树。

少顷,果真隐约可见马背上的人影起伏,哒哒哒地声音清晰可闻。她的精力全倾注在来人身上,此处荒凉,自山脚下的庄户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后,官府已将此处列为禁地,一切待案子查办后再做处置。再者这个时辰了,眼见着天要黑了,这条路再往前并无他处可去,皇家陵园不是任何人都随意可以进出的。

难道京都有什么变故?这种行进速度,寻常的马儿吃不消,她猜测着,或许是驿兵?

正欲探头去看个究竟,耳旁突然传来一阵刮躁刺耳的鸟叫声,四面八方,上下无隙,铺天盖地一股脑地扑腾着翅膀直奔她的脑袋而去。

冯春生从来都不知道,鸟儿的翅膀拍打在脑袋上会这么疼,眼睛也被羽毛刺地睁不开,她盲目地四下挥舞手臂驱赶,重心不稳,便从树上滑了下来。

这里地势陡峭,官家于半山腰处硬开了条羊肠小道,再往南推五尺就是长满参天大树的斜坡,往北去九尺,便是高耸的云杉和阔叶林,仰着头去看,半边天都被遮蔽了。

骑手的注意力全在这条窄窄的小路上,冷不丁,忽然有团黑影从来而降,他反应灵敏,右手下意识扶在腰间佩剑上,正欲拔出,隐约中听见了女子的尖叫声。

难道有农妇上山失足滚落?

骑手仰头扫视,两腿用力夹马紧跑几步接住掉落的人。

冯春生被裹在占满了乌鸦屎的兜头披风里,奋力拔出脑袋后长长吁了口气。正要道谢,一抬眼,撞进了一双清亮黝黑的眸子里,亲眼看到了从警惕到惊诧,继而盛满笑意的飞快变化。

“王将军?”

冯春生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一身劲装的人,他单臂抱着她有些不便,马儿一走就会颠簸,冯春生又被裹得像个蝉蛹,两人贴得太近,几乎就是挤在马上,王啼耳根处红得滴血,不动声色地将马儿勒住停下。

他亦是将冯春生抱下来,解了披风,又仔细看了看她周身有无外伤。许是真的忍不住吧,他唇角含着些许笑意,轻轻擦了擦她脸颊上沾着的不明脏物。

“你怎孤身一人在此?难道?”他神情一肃,“又来了刺客?”

这要怎么解释,难道说假的就要到位,自己想出去浪吗?

冯春生眨巴眨巴眼,随口扯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睁眼就在这里了。”

王啼沉默地看着她,冯春生有些心虚,这个男人好奇怪,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很沉重,不就是无意中救了他一命吗?不至于说到了天大负累的地步吧。还是说因为欠了恩情,不得不还,但是其实他是心有所属的。

左右两难,要么负恩情,要么负佳人,对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小将军来说,委实难以抉择。

自己好像太不是东西了,冯春生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满眼愧疚。

王啼起身去拿马背上拴着的水壶,递给她时又觉不妥,冯春生渴得嗓子冒烟,拿到手拧开就嘟嘟嘟地喝了几大口。

这水壶是他用过的,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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