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从王迎春那边带过来的小袋子。
里头放着毛衣针和红毛线,针上的围巾已经织出来一个小边边了,他挨着病床蹲在小板凳上,低头数了数针数,继续织起来。
过年前,文嘉秋和他小姨给文志军办了出院,回了家。
出院前一天,文嘉秋提前回家收拾房间。
他家一楼上房就两间能拿得出手的房间,跟院子右边厨房一样的毛坯房。
文嘉秋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又去厨房另一边算是仓库的屋子里翻出了家里的煤炉和烟囱,开始用文一熠一早送过来的蜂窝煤生火。
幸好房间后窗的玻璃用的是家里旧房子的旧玻璃,有现成的烟囱洞,不用他再去现割了。
火生到一半,文嘉秋一扭头,看到文一熠就立在他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抬手揉了揉被烟熏得快睁不开的眼睛,惊喜地看着她:“你啥时候来了?”
“刚到。”文一熠回答他,“我在我家楼上都能看见你家飘起来的烟,过来看看。”
“我就生个火,这么夸张的吗?”文嘉秋蹲起来拿着手里的扇子换了个方向,把烟往文一熠反方向扇,“你离远点,太呛了,别熏着了。”
文一熠没听他的,反而走上前:“我帮你扇,你去旁边换换气。”
“别!”文嘉秋躲了一下,“不用,你快离远点!”
“快点吧!给我!”文一熠皱着眉跟他抢,“你脸都熏黑了你知不知道?”
“哎呀!两个都黑不如只黑一个,我黑都黑了!你没必要也被熏黑!快躲开!这都是烟!文一熠!快点儿!你听到没?别过来!”
文嘉秋急得都快破音了,手上的动作更用力了,想赶紧把火点着。
被他扇出来的烟更多了,文一熠被熏得没忍住后退了一步,文嘉秋也被呛得咳嗽了好几下,然后大声对文一熠说:“看到没?这多大烟!你快别管了!快点!去客厅里坐着!”
文一熠再过去,文嘉秋就用胳膊肘顶她,根本不让她接近自己手里的扇子。
文一熠拗不过他,就只好远远地站到了客厅里看着他。
文嘉秋围着个炉子炼丹作法似的折腾了半天,才把火给生着了。
他把扇子往地上一扔,蹲到一旁喘着气看着煤炉子,感叹道:“造孽啊!真把我累够呛!”
文一熠走过去,把手里的湿毛巾递给他:“是不是煤受潮了?”
“不知道,有的烧就不错了,管它潮没潮。”文嘉秋接过毛巾,站起来走到炉子边看着里头的火,“你看,这不烧挺好的么。”
文一熠跟着他,看了看火,又看了看他,对他说:“把你脸擦擦吧,过几天我们再给你送点煤过来。”
文嘉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文一熠就又说:“别说你不要,你要不要不重要,你家又没门,我们到时候直接搬过来往你家一堆,全部堆到一块,让你还都没法还。”
文嘉秋被她的霸道发言逗得笑了一下:“好厉害啊。”
“厉害不厉害的……”文一熠慢悠悠地说,“反正肯定比你厉害,你到时候可分不清哪块煤是哪家的,还错了我们可不要,你还不了。”
“是。”文嘉秋笑着点点头,“那我只能谢谢你们了。”
文一熠歪头看他,文嘉秋看着她眼睛,又说一遍:“谢谢。”
“谢个屁。”文一熠撇撇嘴。
文嘉秋用那个毛巾在脸上和头上揉了揉,毛巾就变了色,他顺手拿着到水池边就着凉水搓了几把。
没搓几下,他的胳膊被快步走过来的文一熠一把拽住,然后听到文一熠很不高兴的声音:“文嘉秋你手是不是又不想要了?!”
文嘉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赶紧举起手:“忘了忘了忘了!我忘了!”
冬天时候水管里的水多冷文一熠是知道的,那凉意是往骨头里刺的,洗几下就受不住了,而且过几天温度再下降一点,水管就要上冻了。
文一熠剜他一眼:“烤火去!你今年手要是还冻,我可不管你了!你这人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
文嘉秋赶紧过去把手伸到煤炉上。
文一熠跟过去动作粗暴地在他手上摸了一下,摸了一手冰凉,她收回手,黑着脸立在他旁边,不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又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毛巾自己拿着。
文嘉秋哪敢再说话,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在火上烘。
直到两只手都被烤得暖烘烘的,他才小心地开口:“再烤下去我都要出汗了。”
说着,还把手伸到文一熠面前,文一熠瞥他一眼,没动静。
文嘉秋又往前伸,摸了摸她的手,还趁机在她手心挠了挠,小声对她说:“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文一熠甩开他的手:“我气什么?反正到时候疼的不是我。”
文嘉秋又去捉她的手,文一熠躲闪了几下,但还是被他捉到了。
“看看,我手现在多暖和,肯定不会冻的。”
文一熠大拇指在他手上蹭了蹭,没说话。
文嘉秋松开她的手,推推她:“咱们进屋,外面冷。”
文嘉秋提着煤炉进到自己打扫好的那个房间里,文一熠跟在他身后。
文嘉秋把煤炉放到屋里的床头,回头看着文一熠:“看我整得怎么样?”
文一熠四下看了看:“挺好的。”
文嘉秋笑了笑,走到床边,把自己摔到床铺上,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歇一会儿,被子都是干净的,我前几天刚晒……”
话没说完,文一熠走过来,学着他的动作,也在他身边躺下。
文嘉秋扭头朝文一熠咧开嘴笑,文一熠想说他这样傻死了,但话还没说出口,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傻子似的面对面笑了半天,最后是文一熠抬手往文嘉秋胳膊上给了一巴掌,俩人才消停下来。
然后俩人又仰脸对着水泥房顶发呆。
文一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再醒过来的时候,她的鞋都被脱掉了,一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