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学校都会关闭吧？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已经在看其他学校的校招信息了，你们也早做打算吧。”
老师们知道后都很沮丧，也不像以前那样管着学生们了。
只有明千絮每天依旧带着笑容，带着一种莫名的亢奋。老师们觉得她是年轻人，对什么都有热情，郁青南却隐隐约约感觉到，明老师似乎对学校的状况很满意。
明千絮很快按照高三班的人数买了一批青蛙。
“大家都对生物非常感兴趣，老师很欣慰。”明千絮让课代表将活蹦乱跳的青蛙分发到每个同学手上。
“其实呢，生物跟大家想象得有很多不同，为了研究，我们会做很多在外人看来极为恐怖的实验——比如说生物课入门级的青蛙剥皮实验，为了培养你们的动手能力，老师就采购了一批青蛙。”
那一节课拖了很久，明千絮亲自指导每一个学生活剥青蛙皮，让他们用针扎青蛙的脊髓，去观察、去抚摸来感受青蛙肌肉的动作。
青蛙的皮堆在水池旁边，散发令人作呕的臭味。
有学生一边做着明千絮要求的事，一边在干呕，明千絮温柔地安慰他们，执着他们的手，让他们去触碰青蛙裸露出来的肌肉。
最后还有几个人没有动手，被她单独留下来。
明千絮笑眯眯地同班长说道：“麻烦帮我告诉班主任，他们生物课的实验还没有完成，会晚一点回去。”
“知道了，明老师，我会说的。”班长的笑容有些勉强，她应下明千絮的话后，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班主任的课结束后，那几个同学才回到班里。
大家不知道他们动手了没有，只知道他们的精神异常萎靡。
青蛙之后，是兔子、仓鼠、鸽子，明千絮还抱过几只猫狗过来。
她的要求一直都是活剖，那些动物虽然好像被麻醉了，但仍旧拥有鲜活的心跳、热气腾腾的血。
因为明千絮的课，郁青南很长一段时间的梦里都是各种鲜血淋漓的小动物，它们躺在地上，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喉间不断溢出悲鸣。
高三班的气氛变得沉默，就连不怕解剖的学生也被带得不敢说话。
恐惧和怨气积累在他们心中，但明千絮又总是那么温柔，温柔地安慰他们“这不是你们的错”，“老师会帮你们的”。
“大概是在担心学校吧，小孩子心思总是多点。”学生神思不属而犯错的时候，明千絮这样跟其他老师感叹。
她让老师免去对学生们的惩罚，把他们带出办公室，轻轻擦掉学生的眼泪：“老师总是会帮你们的，别怕。”
紧接着，就是“怪物”的出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人好像就变得陌生了。
他们的言行举止都没有变，但是郁青南在教室上课的时候，常常感觉某种邪恶又阴暗的气息盘踞在教室里，令人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一次不舒服的时候，同桌忽然看着郁青南，说了一句：“青南是生病了吧，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她抬起来头，刚想说“没有”，另一个熟悉的女生便接口道：“是诶，青南，你去医务室看看吧，我也觉得你好像蔫蔫的。”
下一秒，郁青南忽然感觉很冷，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好像……自己真的发烧了一样！
郁青南愕然看向两个同学，昏沉的思绪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同桌用手摸摸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嘛。”
两个人把她扶到医务室，郁青南休息了两节课，直到校医说应该好多了，她才感觉浑身一轻，重新回去教室。
言语、动作、心灵……他们的一切好像成为诅咒，诅咒着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