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感受大自然的美好,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此时的温梨如惊弓之鸟,立刻爬起来躲在一棵树后。
不多时,两匹疾驰的骏马一前一后奔腾而来,前面那匹马上坐着一个灰衣男子,后面那匹马两侧各有一个小叶紫檀的箱子,正往城中方向而去。
温梨感叹:有人费尽心思逃离,有人快马加鞭进去。
若是温梨知道那匹快马里有她等了三日的和离书,会不会还有如此心情。
总之,那载着温梨过去希望的马匹一路疾行,直奔王爷府中。而温梨怀揣着新希望,背道而行。
阿和作为跟在王爷身边最久的侍卫,他有时候不明白面对那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王妃,年轻力壮的王爷怎能无动于衷,甚至连见也不见。更加不明白在收到老夫人飞鸽传书之后,立刻派他星夜兼程地把休书送回来。
老夫人言说,王妃不耐深闺寂寞,与人有染,自请离去。
阿和十分震惊,他与王妃接触不多,但私底下大家都说王妃待人亲和有礼,又出身名门,怎会做出如此秽乱之事?况且王妃母族获罪,举家牵连,她背后无人又怎敢犯忌?
虽说王爷这些年确实忙于政事,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可这也不怪王爷。如今皇上年迈,皇子年幼,太子未立,王爷远离京城也是为了不再重蹈当年之事。
他虽怀疑信上内容真伪难辨,只不过一面是王爷的生身母亲,一面是被迫娶的发妻,孰轻孰重,自是不必多说。他当奴才这些年除了学会当奴才,更多的是学会闭嘴。
但王爷接到信,脸上并无惊讶。也难怪,整日里与那些人斡旋,尔虞我诈,早就把真实情绪埋藏在面具之下。连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也只是把信烧掉,淡淡地对他说道:“阿和,笔墨。”
王爷抬笔写着休书,阿和在旁边伺候。
王爷这些年虽未在王府,但王妃的秉性他还是清楚的,断不会与人有染。只是想着自己耽误了她许多青春,如今她不惜毁坏自己名节想求来自由,那便还她自由。
休书的内容不是王妃德行有亏,而是七出之一的无子。
想当年王爷娶了王妃之后,新婚夜都没留在王妃院中,要是有所出才奇怪了呢。
主子的事情,倒也轮不到他一个奴才多嘴。
只是若是表小姐当了王府的主人,定要时时刻刻缠着王爷,主子烦心起来,当奴才的能好过到哪里去呢?
阿和这样想着,已经到了王府门口,他把缰绳交给来人,问道:“李管家呢?”
“李管家昨日告假,至今未归。”
阿和没有多想,想来人都有有事的时候,“后面是王爷从疆外寻来的安神香和草药方子,收拾好交给慧玉嬷嬷。”
他带着休书穿过端礼门,往左行到回廊尽出,越过王府花园,来到东厢的小佛堂。
越往里走,人声愈静。
小佛堂古木参天,梵音缭绕,阿和不敢打扰,静静等着。
“外面可是阿和?”
“回老夫人,正是小的。”
随着最后一声木鱼音落,老王妃走出来。
“吾儿可好?”
“回老夫人,王爷好着呢,就是时长挂念着您。”
老王妃年近五十,眉宇间虽染了尘霜,但依然能看出当年如何芳华绝代,想到与骨肉已有数月未见,不免泪湿眼角。
“这是王爷给您的信。”
老王妃自知是那封和离书,敛起佛珠,接过来,便让他退下。
阿和机灵,行礼告退。
出门时恰巧碰见慧玉嬷嬷神色匆匆地走来。
慧玉嬷嬷是老王妃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虽说同样是下人,但其地位自然不同于其他,故而人人称其一声“嬷嬷”。
她向来行事稳重,和李管家一起把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不知今日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她如此慌张。
阿和好奇,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她走到老王妃面前附身耳语,老王妃不知怎地面露恐慌,攥紧了双手,连带着那封未来得及拆开的信,像是少女光滑的脸庞,一瞬间被吸干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