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袜带上,宽大的裙摆看不出异样,只要别让这些瓶子碰到一起发出声响,从外面几乎察觉不了任何问题。
还有余的位置,舒徽妜没有贪心地多拿几瓶魇热症的药剂,那个索菲亚今日的那些举动对她敌意很大,无论如何她得更防备一些才行。
舒徽妜挑了一瓶治疗药剂与一瓶昏睡药剂,想了想又多拿了一瓶闪光药剂和一瓶溶酸,随后轻轻摸了摸散发着细微热度的龙蛋,关好暗格,整理了一下裙摆,从马车里拿走了之前在索戈利堡华伦送她的那套来自东方的衣裙,这才算是准备周全地下了马车。
关好车门后,守卫见她抱着衣服出来,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对她微微颔首,示意她跟着他离开,舒徽妜躬身回礼,神情自然地随着他走出了车厅。
为了不让特维尔看到异样,舒徽妜并没有直接回到舞会大厅,而是先去了自己那个房间,这里是一间客房,在整个城堡的西侧,是安排其他贵族们留宿的地方,与皇室成员们的房间相隔甚远。
舒徽妜估摸着这里除了打扫卫生的女仆之外平常不会有什么人过来,便也放心地将带来的药剂藏在了柔软的天鹅绒枕头下。
等她急匆匆地赶回舞会厅的时候,舞曲已经演奏到了尾声,从之前欢快的曲调变成了漫长悠扬的曲子,似乎已经在为舞会的结束做准备了。
瑟瑞拉此时仍在和之前就一起的那位男士跳舞,特维尔像是好不容易甩掉了索菲亚,此时正在舞池中央和另一个贵族小姐融洽地共舞,索菲亚则红着眼睛坐在自己父亲身边,一如之前盯着舒徽妜一样盯着那位不知名的小姐。
舒徽妜也坐回了原来她休息的位置,从侍从那里拿了一杯新的果汁。
晚宴的觥筹交错吸引不了她的注意,更无法让她融入到这样的喧闹之中,明明周身满是高贵优雅的上流贵族,城堡里的侍从也服务得十分到位,见她回来还在跳舞的瑟瑞拉还高兴地朝她挥了挥手......
可舒徽妜就是莫名地觉得,这个地方让她好孤独。
瑟瑞拉说,漂亮的裙子就是城堡里的姑娘们最厉害的武器,她们要用这种武器将战场上的其他姑娘们打败,让自己成为整个宴会里的亮点。
她今天应该已经成为了亮点,来自东方的公主与他们的王子一起进行了一次完美的舞会开场,她做到了瑟瑞拉口中的胜利,但此时她还是只能通过按着腿上那柄匕首来给自己带来一些安全感。
小姑娘口中致胜的武器其实什么也不是,只是城堡里的掌权者们哄骗她们的道具,就像是特维尔朝她露出的那种虚伪微笑,又或者是王后和她礼节上的假意寒暄。
在权力中心生活了近十年的舒徽妜,第一次对这样的世界产生了厌倦。
其实来到光辉堡,她也不过是从大衡皇宫来到了马特莱纳的城堡,按理说她应该是习以为常的,甚至可能会比原本就在这里的人适应得更好。
但她没有,现在的她只是期盼着那个几乎无所不能的屠龙者少年能一如过去每一次那样,在她陷入困境的时候及时找到她,将她带离囹圄。
舞会厅明亮的烛台与墙壁上反射着灯光的金砖将这里点染得如同白昼,可舒徽妜却抬头看向了窗外惨淡的月光。
同一轮明月,舒徽妜记忆中索戈利的月亮竟然比马特莱纳的耀眼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