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等着,直到他终于顺利回来,告诉她帕子里的白色粉末是一种剧毒,单是里面的剂量便足以致命。
这与她的猜想倒是不相上下,她将帕子收好后道:“我去会会那赵家二公子,一会儿还要借潘大哥的屋子用一用。”
潘柏担忧道:“那赵宣朗并非善类,我替你去。”
“放心,有你在他动不了我。”她莞尔一笑,道,“我只是将他引上来罢了。”
当她出现在赵宣朗面前时,与她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他并没有认出她来,先是警惕而后失望又轻蔑:“就你是这小女子要请了小爷这酒的?哼,酒不行,人也不怎么样。”
她自知对方看不上自己,便微然一笑,恭敬道:“公子误会了,我家小姐在楼上雅间等着您。”
赵宣朗一愣,迟疑之后还是起了好奇与色心,甚至不问她或是她的小姐是何身份,起身便随她上了楼,大胆又自傲。
进了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因为里面并没有什么他以为的千金小姐,而是一个一看便不好忍的青壮年。
待他回过神时已然晚了,潘柏上前将他一把按在了椅子上,而她则也已经关紧了房门。
“你们要做什么?!”虽然心里怕得紧,但他还在强装镇定,扬了声音道,“我家可就是对面的侯府,小爷可是侯府的世子,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绑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呀,公子方才不是说了,你是侯府世子吗?这世子可是要继承爵位的,但这侯府姓杨,而公子却姓赵,”她走上前,气定神闲地在他的旁边坐下,笑眯眯地问他道,“小女子很好奇,杨家的侯府如何才能出一个姓赵的侯爷呢?是不是下个毒就行了呀?”
方才还表面嚣张的他听到“下毒”两个字瞬间脸色一变,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如此心虚的样子,她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断。
之前在赵家时霜儿说后厨的门关得太紧,是因为最后关门的并非是她自己,而是一个力气比她大得多的男人,那人只知关门却没有意识到那扇门之前并没有关那么严。至于有男人潜入那个原本只有元娘所用的原因,自然是为了在她熬药的罐子里下毒。
下毒的人不仅是力气极大的男人,还清楚霜儿熬药的流程,断定她不会在熬药前再清洗药罐,自然只能是侯府里的人。
而侯府里想要元娘性命的,应该也没有几个,那个在自家门口附近鬼鬼祟祟不肯进门的赵宣朗便是其中一个。
“方才公子在附近探头探脑地不入家门,不就是在等着有人中毒的消息传出来吗?”她直入主题地对他道,“公子果然聪明,若是那时公子不在家,那嫌疑可真就小了不少呢。”
从没有想过事情这么快便被道破的赵宣朗脸色铁青地看着她,惊恐得像是遇到了阎王一般,但很快他便强行镇定了下来,试图为自己狡辩道:“你,你休要胡说,我,我家何时会有命案……”
“我又何时说过你家会有命案?”她渐渐收起了对他的和善浅笑,语气猛地微肃,缓缓地将帕子里包裹的瓷片给他看了一眼,“赵二公子,你想做的可都是自己招的,我这里还有证据,至于证人,能替赵二公子做这种事的手下应该也不多吧。不过,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要去官府告发你,公子先行放心。”
脸色愈发难看的赵宣朗并不信她的话,终于想起问她一句:“你到底是谁?!”
她也不打算欺瞒:“我是南和县的捕快许长恒,在府上馨院作客的那位姑娘是我的故友。”
他显然听说过她,意外之余愤恨道:“原来是你,不男不女的家伙,我就知道我爹不该让你也留在府里,果然是个祸害!”
她对他的话并不介意,反是潘柏一怒,忍不住朝他的后脑扇了一巴掌。
赵宣朗吃痛,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是敢怒不敢言。
她继续道:“公子何必动怒,应该说多亏有我在,不然如今你可能已经被下狱了,毕竟元娘若死于非命,你觉得赵公子会善罢干休吗?就连我一个外人都能想到凶手会是谁,你觉得他能饶得过你吗?他可是将元娘当作亲生母亲侍奉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他没有证据,也照样会拼命置你于死地,公子当真不怕他发疯吗?”
她的话赵宣朗自然明白,若非听母亲提起赵宣明有意要与他争抢爵位而且极有可能成功,他不会在下人的撺掇下一时冲动同意给元娘下毒。
他原以为只要毒死元娘,那赵宣明在绝望之下便没了继续留在侯府的理由,毕竟当初他也是因着元娘才同意留下的,只要他走了,那自己便又有希望了。
可他又何尝不知那赵宣明的确是个疯子,平时他都不敢在明里惹恼对方,只能趁他不在府上或在暗中与对方较劲,故而他方才便一直惴惴不安,既怕不成事,又怕事成。
如今冷静下来,更觉得自己不该那般冲动了。
倘若成事,元娘死了,赵宣明的确有可能不要那爵位,可却有可能会要了他的性命啊。
他越想越怕,却仍是嘴硬,骂她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能敢我侯府的事?!你赶紧把小爷我给放了,不然的话……”
他的嚣张之词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因为他的眼角扫到后面的潘柏又向自己举起了手。
“我请公子来,可不是为了威胁,而是要与公子做个交易。”她冷静地不徐不疾道,“不如这样,我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并帮你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元娘,如何?”
赵宣朗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反问道:“你说什么?”
“如今元娘病重,若因药石无医而亡故,赵宣明还能说什么呢,唯有认命罢了。”她耐心解释道,“如今我正住在馨院,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她的药再简单不过,这总比下毒这样明显的害人招数来得安全。”
赵宣朗听她言之有理,半信半疑地看着她,语气却软了几分:“你说真的?”
她趁热打铁道:“这是自然。若是元娘故去时赵宣明不在,而我却说她留下几句遗言,叮嘱赵宣明莫要与你争那爵位,公子觉得他可会信?”
双眼蓦地一亮,赵宣朗显然将她的话信了大半,但很快他便又清醒了几分,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