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曲园最害怕被问到的问题。
她早就准备好了应答草稿。
然而，此时此刻，早就打好草稿的回答，到了嘴边，却生生卡在喉咙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曲园紧张地看着摄像头，像是凝视着深渊，内心深处最真实想法无处可藏。
“我……”
结结巴巴的反应似乎全在对方意料之中，一声轻笑后，那人调侃道：“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儿，却还想来当小朋友的老师。”
被调侃成“小朋友”的曲园脸已经涨得通红。
此刻，她脑海里闪过老妈出门前殷切的脸，在别墅区外等待面试结果的姑父。她甚至想到，今天还是工作日，姑父肯定是请假送她来面试的，她怎么总是辜负别人的好意？
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块超大号垃圾，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做不对。
瞬间的崩溃突袭了曲园，脑子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她对着摄像头哭了起来，还非常不体面地用袖口使劲擦眼泪鼻涕。
从低头啜泣到仰面嚎啕大哭，动静大到连旁观的银发老头都不敢靠近。
其实没崩溃几秒，曲园就已经清醒过来了，但当她意识到这场面试十有八九已经黄了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泪意，无法遏制哭泣的冲动。
摄像头的灯光突然一闪，在一旁的老管家轻咳一声，双手背在身后，十分庄重地宣布：
“恭喜，曲园小姐，您被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