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呜呜呜”，眼神里都是委屈。圆圆不停抚摸它的头。
棕仔的声音太过可怜，听得让人心疼，季书怀忍不住上前一步，抚摸它的背部。
圆圆摸它的头，季书怀摸它的背，两个人一起轻柔地抚摸着，棕仔呜咽的声音渐渐弱了。
渐渐地，棕仔停住呜咽，昂起头，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季书怀。
接着，它扭身，头拱向季书怀正抚摸它后背的右手。
季书怀心里一惊，它要做什么？
还在害怕之际，棕仔伸出舌头舔了舔季书怀的右手手腕，一边舔，一边还使劲翻着眼睛崇拜地看着她。
出乎意料的走向，湿湿润润的感觉，季书怀愣住了。
“棕仔在表示：他喜欢你。”圆圆偏头对她笑。
季书怀心里一阵暖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更轻柔地抚摸棕仔的后背。
棕仔也没有辜负她，完全扭过身，用头蹭着季书怀的掌心。
“看来棕仔是特别喜欢你了。”圆圆收回手，任由棕仔和季书怀嬉闹，“小狗就是这样，它喜欢谁，就会完全展现它的示好。”
季书怀被棕仔蹭着痒痒，开心地笑起来。
好久没这样轻松地笑过了，她想起离职那天。
那天，收拾好东西之后，离开办公区之前，季书怀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工位和同事们。
惨白的灯光打下来，埋头伏在工位上的同事们，像被无形大手摁着的一条条鱼，呆板又僵硬。
键盘声、鼠标声、会议室的吵架声，还有咖啡味、午饭麻辣烫味、下午茶的奶茶味，它们都围绕着季书怀，却无人在意季书怀。
冰冷到只有标准、产出、营收的世界，不在乎季书怀。
季书怀看着眼前的棕仔，心里某一块地方正在变得柔软且透明，她轻声唤它：“棕仔。”
棕仔立刻蹭她的掌心，头蹭不够，还用后背来蹭，转过圈回来，又继续舔她的手，哪怕她手上沾有泡沫。
“不可以不可以。”季书怀忙抽回手，以免棕仔把护发素舔进去。
“好了，给棕仔冲水吧。”圆圆笑着说。
季书怀点头，扭开热水器，给棕仔冲水。
趁着这个空档，圆圆叫任苒进来。
一见到任苒，棕仔立刻看向季书怀，仿佛在寻求庇护和帮助。季书怀笑笑，摸了摸它的头，柔声说：“没事的，棕仔。”
它顿了一下，蹭蹭季书怀的掌心，一屁股坐下，不再耸肩退后。
真神奇，共事三年的人类不在意她，第一次见面的狗却信任她。
季书怀感觉有力量注入全身，更加仔细地给棕仔冲水，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圆圆手机震动，她摸出来看了一眼，收好手机后告知四人：“你们今天上午8点就到了，下午4点就可以下班了。我们的上班时间是9点到下午5点，提前一小时到了，就可以提前一小时下班。”
“这么好啊？”陶羽菲在其他宠物店干过洗狗的活，对这个工作时间有点不敢置信。
“对。这都是严院长的规定。”圆圆笑眯眯地说，无比自豪。
“他人这么好？”季书怀给棕仔冲水结束，看向圆圆，一脸不信。
“对啊，我之前就说过。严院长很优秀，人也特别好。”圆圆笑嘻嘻的，表情骄傲。
她抱起棕仔，走向隔壁的造型间。四人跟上。
造型间和洗浴间类似，半身透明玻璃，下方是整齐的柜子。中间两排排开狗狗美容台，美容台上方是固定的绳子。每个美容台下方有一台吹水机和固定的绳子。
圆圆放下棕仔，用美容台下方的绳子固定好棕仔，接着去柜子取来毛巾，给棕仔擦身上的水。
一边擦，她一边说：“午饭之后，下午大家记得去人事部签劳动合同。午饭我们在食堂吃，就在我们医院的五楼，是员工食堂。”
“还有食堂？”严蝶在网上看到过消息，睿悯宠物医院的待遇特别好，但没想到还会有食堂。她之前任职的公司，中午只有点外卖解决。
圆圆见怪不怪：“对啊。刷员工卡就好，不用花钱。这都是严院长定下的规定。你们的员工卡还在人事部，等会我给你们拿下来。”
“那严暮......严院长会在食堂吃吗？”陶羽菲问。
圆圆迟疑了一下：“偶尔会。”
“那他什么时候会在食堂吃？”陶羽菲追问。
“一般宠物着急手术，而他又赶不及的时候，就会在食堂吃。我来睿悯有一年了，见到他在食堂吃饭的次数很少，基本都是因为小宠物们要马上手术，他在食堂垫巴两口。”
季书怀轻嗤：“是不是食堂不好吃？他这个万恶的资本家让员工吃糠咽菜，他自己出去吃大餐呗。”
“不不不，食堂很好吃。我们是自助餐形式，从早上8点开始供应，一直到晚上2点，因为我们晚上住院部有同事要值班，要给他们供应夜宵。”圆圆打开吹水机，给棕仔吹毛。
吹水机巨大的噪声瞬间响彻造型间。
“我才不信。万恶的资本家哪有这么好心。”季书怀领略过大厂的降本增效，资本家层层下放，逐级加码的目标，让她这种互联网民工苦不堪言，才不相信什么好老板的童话故事。
在她眼里，资本家都是万恶的，凶残的。她的工作是用劳动换取薪酬的合理买卖，才不会对资本家施舍的福利感恩戴德。
长得帅的也不行。
吹水机的噪音太大，如鼓噪在耳边狂响，圆圆没听清她的声音，大声反问：“什么？”
季书怀大喊着回应，力图让声音盖过噪音：“我说——我才不信严暮州有这么好心！”
手臂被人拉了一下，似是提醒。
季书怀回头，透过玻璃，造型间外，一身衬衣西裤的严暮州正经过，挺拔的身姿走起路来，动作行云流水。
而他脸上表情是淡漠的，目视着前方，好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扰他。
拐弯时，他突然偏头，看了一季书怀一眼。
隔着玻璃，那一眼极快，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