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即逝，可季书怀就是捕捉到了。一同捕捉到的，还有他眼里的风和雪，极冷极寒，也极具穿透力，有直抵人心的力量。
他听到了？听到了多少？听到了什么？
季书怀腹诽：上班第一天就得罪老板了？
刚有点懊恼，季书怀就想开了：管他呢，反正是来体验的。老板扣她的分，她还扣老板的分呢。她对工作的评价体系里，可包括工作氛围，老板也是影响工作氛围里的重要因素。
这么一想，季书怀轻松多了。
果然，任何事情，当你抱着体验的心态去尝试，而不是全力以赴非他不可，人就会轻盈自在，无比强大。
*
午饭时间，季书怀接到妈妈的电话。
她极尽毕生的撒谎功力，终于让妈妈相信她这会忙得不可开交，不能打视频。
电话打完，陶羽菲她们已经吃饭去了。
季书怀一个人到五楼的食堂吃饭。
刚到五楼，电梯一开，季书怀就有点震惊。自助餐，中餐西餐一应俱全，每个档口还有各自的特色小吃，菜品丰富度不输巅峰时期的大厂食堂。
季书怀点了海鲜粥，没见陶羽菲她们，可能已经吃完走了。
大厅没别人，她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下，喝下一小口海鲜粥。
好鲜。
季书怀喜出望外，摸出手机拍照，发给谭蜜。
季书怀：【没想到宠物医院有食堂，更没想到食堂的海鲜粥巨好喝！还免费！】
两分钟之后，季书怀收到谭蜜的怨怼。
谭蜜发来一张轻食的照片，上面零星几片白水鸡胸肉，鸡胸肉下方叠着一大堆草，看起来寡淡至极，毫无食欲。
谭蜜：【谢谢，有被伤到。这份轻食八十块。】
季书怀捧着手机继续敲字，面前出现一小片阴影，好像有目光覆在身上。
她回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严暮州平静又冷淡的脸，他戴着金丝边眼镜，镜片之下，他的眼神是压迫的，飓风一般刮向她。
他换了白大褂，端着餐盘，因为坐着，季书怀看不清他点了什么食物。
严暮州也发现了是她，眉心蹙起。
有那么一瞬，季书怀觉得他的嘴角快速瞥了下，似轻笑又似不屑。
很快，季书怀听见他的声音。
“万恶资本家提供的海鲜粥怎么样？觉得是在吃糠咽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