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祝英台脑子中突然精光一闪,想起之前种种,莫非!
她将地上的东西快速拾起,又让银心把匣子放回原处。抬头看着正在榻上看话本的林淼,这个想法一旦出现,便在祝英台脑子里挥之不去。
“祝英台!祝英台!”
两声呵斥将祝英台从沉思中唤醒,陈夫子背着手,瘪嘴,“你来说说,我讲到何处了?”
上课走神被点醒的祝英台一心只想着香囊的事情,全然忘记了课业,此时低着头,面上发烫。
“认真听讲!”
得了陈夫子呵斥,祝英台下了学便去找了林淼,若此事一日不得出个结果,她便一日静不下心读书。
林淼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冷不丁就被人拉进了假山石之中。
奇峰怪石挡住二人,学子们三三两两从小径走过,并没有人注意到假山这处。
绿柳垂下,书院池塘中的荷花开得正盛。祝英台环顾四周,便开口了,“林淼,你先前曾说你有一喜欢的男子,这人可在书院之中?”
林淼愣住了,离了祝英台两步远,伸手折下一朵半开的荷花。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你以为我是在骗你,好故意接近你?你若是想要让梁山伯搬回去的话,告诉你,不可能。”
祝英台拧着话,不知该不该说出香囊的事,但这事纯纯是为了给自己解惑,跑过来问人实在是不妥。
见祝英台不说话,林淼一步一步逼近她,脸上突然有了一抹轻浮之意,眉眼带笑,含情脉脉的看着祝英台:“还是说你觉得我喜欢你?所以扯了这个谎?好和你同住?”
林淼本就比祝英台高上一些,手中的荷花靠着祝英台的面颊,荷花粉面,林淼看着祝英台的脸笑出了声。
被人逼到角落的祝英台靠在假山之上,退无可退,心砰砰直跳。
她自然不是信了林淼的鬼话,但一个男子如此逼近自己,换做是谁都会有些战栗。
林淼看着祝英台难看的脸色,担心自己做得过火,“抱歉,在下孟浪了。”
山石九转八回,林淼捏着娇艳的荷花走了出去,至于祝英台的问题,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等到祝英台出了假山,马文才这才走了出来,他拾起地上的荷花瓣,用手指轻轻捏住。荷花柔嫩,便是这般轻柔不曾用力,也会留下印子。
他忍着不把这花瓣揉碎,果然,先前的猜测不无道理,林淼对这祝英台果真不一般。
难不成她真的是对这祝英台有意思?
一个女子,竟做出这般事来,陶家的家风就是如此吗?
马文才越想越气,但是他一没有立场去管教林淼,二他没有机会。
他爹还在尼山,他现在还不能惹恼了父亲,为林淼招来灾祸。
到了下午,马大人、马文才一前一后进了学堂。
钟声响起,学子们端坐在桌前,陶渊明还未走近便看见端坐人前的马太守。
这板正的模样和他身后的马文才如出一辙,果然是亲父子。
陶渊明走到前方,揣手笑着叫了一声马大人。
马太守似是恭敬有加,点头带笑,一副学生做派。
身后的马文才盯着桌上的笔砚,手指发白,横着眉毛,面色冷冽,一脸的不情愿。
马大人如今又是想要做什么?在一众学子们面前做他那一副求知若渴、求贤若渴的贤良做派吗?
“您是堂堂杭州太守,居然也肯过来听过这个老酒鬼讲课,怎么担得起哦。”
马太守拱手见礼,面上带笑,面对陶渊明的揶揄他丝毫不在意,“马某人早闻五柳先生学问高深,今日算是便宜马某人了。”
马太守久经官场,说起话来自然不一般。
若是面前换个人,这一番话必然是叫人心里开心。
只是面前的人是陶渊明,对这些当官的可没什么好脸色,这一番话只让他心头发笑。
陶渊明坐了下来,开口说:“马太守言重了,我不过是个乡下打渔的野人,小家子气惯了。平生就是见不得让人占便宜,今天,我不讲课了,这样吧,我今天只想听听学生们的心声,如何?”
陶渊明直言,马大人听见这等揶揄的话,竟也可以接下话,脸上笑着,“先生教学别出心裁,马某人一样受益匪浅!”
便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陶渊明对马太守的态度。
这等阿谀,马文才见着面前的爹只觉得烦人,这就是堂堂杭州太守,他马文才的父亲,在官场上做惯了奉承的事,如今还把他这副做派带到学堂上来了。
“今日,就说说你们今后想过的日子吧!怎么样!”
戒尺一指,“王蓝田,你先说。”
被指着的王蓝田瞬间皱起了眉头,倒了大霉一般。
“这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吃喝拉撒睡,茶来伸手,娇妻美妾,终此一生吗?”
王蓝田这一番言论,令学子们发笑。
“种猪好像过的也是这种日子啊!”
各人有各志,林淼也笑着,但却觉得没有大志向也不是什么错事。
点了两人之后,陶渊明又是一番明晃晃的出言不逊,马太守的脸色越来越差。
“林淼,你来说说你的志向,上一次你不是说若我能教出一个好官便是百金也值得吗?你来看看这里面有几个学生能做个好官?”
听着陶渊明的话,林淼心里冒火了。
她能说什么?一个?两个?
还真是看的起她,这不是得罪人吗!
这陶渊明怎么和自己学到的陶渊明大相径庭。
林淼站了起来,点头见礼,幽幽到:“陶先生,学生的志向是娇妻美妾,终此一生。”
“林淼!你……你无耻!”王蓝田倏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林淼就是却不知道该骂什么。
看着这学生的做法,陶渊明摇了摇脑袋,并不生气,“林淼,不可如此,认真回答。”
“是,先生。学生的志向是,是沙场征战,马革裹尸。”
陶渊明闻言一笑,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