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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亦为磐石(2 / 2)

,随即道:“分两队散开!五千羽林卫跟着太子打猎,其余人等归我麾下!三个时辰后集合,清点战果。哪方输了,连统领带属下,留下来清扫围场!”

羽林卫里发出哗变。沈之瑾抬眸一瞪,顿时消音。

“都给我滚!”沈之瑾一催缰绳,回过身,漫不经心地对李如衡招了招手,“我……微臣跟太子有话要说。你们先去游猎!滚远点!”

所有人——除了被迫留下的太子,全部四散而逃。唯恐触他霉头。

沈之瑾翻身下马,牵着马匹走到溪边,松绳让它自去取食。

李如衡也如此照做。

君臣俩负手游荡,慢慢走到了一旁。

李如衡低下头,笑道:“沈爱卿,今儿怎么看谁都不顺眼?”

沈之瑾没有看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手帕,扔到李如衡怀里,说:“太子殿下,您自己请看!”

李如衡看着他气鼓鼓的侧脸,心中觉得甚是好笑。

当初看中沈家兄弟,就是觉得他们虽是朝臣,但是心无挂碍,也没什么心眼。极好控制。

况且这两兄弟虽忠君为国,却不是愚忠媚主。是个实实在在的忠臣。

既“忠心”,也“衷心”。

李如衡虽然自诩为疯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他自知行事绝非光明正大,反倒充满了龌龊。

这也是他始终不敢主动亲近沈音的原因。

沈音在他心里,如同九天玄女,如同高山神灵。若非误打误撞,这一辈子,或许他都无法执笔为音音画眉。更别说稍稍诉说自己的心意。

李如衡展开那张绢帕。

就见帕子上,用三言两笔,散漫画出了一个穿着锦绣长袍,高冠玉带的男子形象。

只不过,这个男子形象被刻意“丑化”了。嘴唇上多画了两撇胡须。

那一瞬间,李如衡都没有认出来,这个丑丑的小人儿,是自己。

按理说,如此丑化当朝太子,是诛九族的罪过。

更别提沈之瑾居然还将他供给了当事人。

李如衡却毫不生气。他左看右看,心知能做出此事的唯有沈音。

也只有沈音这么天不怕地不怕。这般娇嗔可爱。

李如衡笑了。他将帕子放进心口,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感受着心脏一下接着一下的悸动。

他忽然有一种——自己不再是泥塑木偶的感觉。

过去二十三年里,他活得如履薄冰。等到叛上夺位,登临摄政,他又活得那么放肆。谁敢有异言,就是极刑处置。

他说一不二,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魔鬼。

只有沈音……只有这个女孩儿。在冰冷彻骨的皇权路上,在冷冰冰的皇座上,还能对他没心没肺地笑出来。

只有她敢这么戏弄摄政太子。也只有她……能这么心无旁骛、毫无提防地爱着他。

就连李如衡的亲生母亲,也从未这么爱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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