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年妃的册封仪式,此时年田田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宫女们梳妆。
程颐之近来忙于西北战事,早就跟她说过等册封仪式结束后可能才有时间来看她。因此关于那副画像的疑问,年田田一直压在心里。漱玉宫的宫人们只当年妃娘娘是因为封妃的事情太紧张了,也没有在意她的异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年氏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慎性成,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年妃,钦此!” 随着司礼太监的宣诏,册封仪式终于结束。
太监满脸笑容地把诏书递到年田田手上,说道:“年妃娘娘接旨吧。”
年田田伸出双手,接过圣旨。荟儿蕴儿连忙将年田田扶起。
荟儿把准备好的金叶子赏给太监宫女,宣旨的太监更是满脸堆笑地说道:“恭喜年妃娘娘了,年妃娘娘好福气。”一直到太阳落山,宫人们才纷纷散去。
年田田端坐在殿内等着程颐之的到来。程颐之来时,只见穿着礼服带着华丽头冠的年田田,不同于往日模样,别有一番端正娴静,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竟看得痴了。他走上前,赞叹道:“朕的年儿出落得越发美丽了。”
晚膳已经呈在了八角桌上,年田田今日寡言,只对着饭菜闷头吃。程颐之见她如此,心中奇怪,却没有多问。
用罢了晚膳,程颐之说道:“这些天我没有时间来看你,年儿可是怪我了?”
年田田答道:“陛下忙于国事,妾身怎敢埋怨?”
程颐之依然向她解释道:“我想着这些天你要准备册封的事情,定然也忙着,所以便埋有赶来。如果你想我了,叫春喜传个话,我一定下午抽空来漱玉宫一趟。”
年田田听着程颐之这样说,心里五味杂陈。程颐之是皇帝,是天子,天下没有什么需要他低头的人,可是他见她情绪不好,还这样温言哄着。难道他对她如此,仅仅因为她长得像先皇后吗?年田田这样想着,心里又多出了些希望。
她试探性地问:“如果我对一些陛下的事情有疑问,陛下都会同我讲吗?”
程颐之答道:“那是自然,只要不是军机要事,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罢,他笑着问道:“我的年儿有什么事情要问朕啊?”
年田田抿了抿唇,说道:“玉儿……是谁?”
程颐之的脸色刹那间变了,他适才还微笑的嘴角变得僵硬。
他沉声道:“谁同你讲的?”
年田田从未见过他这样严肃的样子,可是话已出口,仗着孤注一掷的勇气答道:“没有人同我讲,是我自己想知道。陛下可以告诉我吗?”
程颐之神色阴沉地盯着地板,良久,他留下一句话:“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好好歇息。”便转身离去了。
年田田的心也随着程颐之的离开沉入了谷底。
荟儿看见程颐之神色阴沉地离开,急忙跑进殿内说道:“娘娘和陛下莫非是有了什么争执?娘娘您今日大喜的日子,可千万不要糊涂啊!”
年田田脸色发白,只盯着程颐之离去的方向。
荟儿担忧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年田田缓缓开口道:“荟儿,你知道先皇后的名讳是什么吗?”
荟儿疑惑不解地答道:“先皇后?先皇后赵氏,小字雪玉……”
“够了。“年田田打断她。
一切都很明了了不是吗?年田田,你还在自欺欺人什么?
你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替身。
千般柔情,万般恩爱,从来不是给你的。
年田田闭上眼,两行清泪直直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