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过得去。” 燕安谨唇边浮现出笑弧,“那就是不丑?” 丑……自然是不丑的。 就算江采霜知道他是只狡猾的狐狸,也不能违心地说他丑。 江采霜眸光闪了闪,很小声地答:“算不上丑。” “那在就放心了。”燕安谨松了口气似的。 他回正身子,与她拉开距离。 江采霜悄悄吐出一口气,却又不自觉瞥向他的侧脸,侧颜轮廓利落分明,同样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察觉到她的视线,燕安谨转头看了过来。 猝不及防抓包,江采霜脸颊迅速涨红,来不及细想,便意识指向刚走到他身旁的卖货郎,“我我想要那个花灯!” 货郎背了满架子的花灯,华灯溢彩,璀璨夺目。 一听她说想买,货郎便停脚步,“这位夫人想要什么样的?我这儿什么形状的都有,有兔子灯,老虎灯,狐狸灯……” 江采霜心虚之,甚至注意他的称呼。 “要这个吧。”她随指了一个六方花灯,上绘了只白狐。 卖货郎从货架上取这只花灯,“嘞,这个五文钱。” 江采霜接过花灯,习惯看向身旁的燕安谨,等着他付钱。 可燕安谨迟迟有静。 她抓了抓他的衣袖,挤眉弄眼,用气声开口:“掏银子呀。” 可燕安谨却无奈摊,大大方方道:“银子花完了。” 江采霜吃惊,“全都花完啦?” “嗯。” 货郎以为他们想讲价,便顺势说道:“客官,天色也不早了,我着急回家,这花灯可以再便宜些,文钱怎么样?” 江采霜连忙看向燕安谨,“文钱也有了吗?” “了。” 江采霜只遗憾地将里的花灯还了回去。 货郎见她衣着不俗,不像是掏不起钱的样子,“这么便宜的花灯,客官真的不买了?” “不买了,”燕安谨臂搭在江采霜肩头,潇洒地转身离开,慵懒开口,“回头,我亲自给我家夫人做一个。” 江采霜他带着了桥,走出去一段路才反应过来,挣脱他的胳膊,“谁是你夫人?” 燕安谨露出迷茫之色,“方才道长不是说,对在的相貌颇为满意吗?” “我何时说了?”江采霜急声辩驳,“我只是说你长得姑且还算不错,再说了,男人空有皮囊也是不行的。” “还需要什么?”燕安谨虚心请教。 “需要品行,才华,能力,家世,还有……”江采霜想起方才的,顿时眼睛一亮,“还有银子!” 燕安谨就等着她这句话,“谁说在有银子?” “刚才买花灯,你连文钱都有了。”说到这里,江采霜有些底气不足。 毕竟,燕安谨的银子都是她花完的。 燕安谨指轻蹭鼻尖,商量着说:“若是在能买来那只花灯,道长便同意?” 江采霜远远看了一眼,那卖货郎与他们走的方向相反,早就挤进人群中,快要看不见了。 她有恃无恐地应,“啊,你能买来我便同意。” 只见燕安谨一挥,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只狐狸花灯。 正是刚才江采霜随便挑中的那只。 他凭空变出一只花灯,江采霜霎时瞪圆了眼睛,“你哪来的?不会是偷的吧?快还回去啊。” “道长放心,在已付过银子了。”燕安谨摊开她的掌,将花灯柄放入她中,轻轻合拢。生怕她耍赖似的,低声提醒,“道长答应在的,可别忘了。” 江采霜的他温热的大掌包住,心握着那只花灯。 听了这话,她抬起眼看向他。 这次燕安谨有露出那种勾引人的笑颜,他眼中笑意很浅,颇为真诚,甚至显出几分……郑重。 江采霜联想起他这夜的反常举,还有不停试探她关于成亲的想法,隐隐约约猜测—— “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于我而言不算麻烦,”燕安谨声音低去,“我怕你不情愿。” 江采霜一头雾水。 这只狐狸那么深的城府,难道世上还有能难倒他? 是不是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江采霜半信半疑,有应声。 燕安谨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无奈低叹了一声。 若非他总是诱哄隐瞒,她也不会防备着他。 “夜深了,在先送道长回家。” 回到府上,江采霜头一次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反反复复回想燕安谨今夜的试探和反常,总觉得像有什么大要生了。 而且是,关于她和他之间的大。 反观堂姐江采青,她一直快快乐乐地跟宋家兄妹俩待在一起,直到后五个人会合回家。 一到家,江采青心肺似的,倒头就睡。 江采霜想破了脑袋,也想明白燕安谨到底什么意思。她干脆披衣床,坐到桌前,打开油纸包,咯吱咯吱吃起了夜市上买的零嘴。 后来吃困了,去外间漱口,回到床上睡觉。 一夜天明。 翌日,江采霜去了悬镜司,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