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天里,云层被镀了金边,蓝紫的天空和橙色的夕阳是绝配。
正是她高中回到陆家住的那段时间里,她在陆家装得有多乖,在学校就有多野。
升起的逆反心理,她学会了和一堆吊儿郎当的人在一起玩,其中不乏一些富家纨绔子弟。
南星私立中学,上课不听的就人会被罚去校门口值日卫生,那天正好是她,还有她的好朋友…许叔然。
“你说你花钱叫人帮你值日哪儿不好?非要受这罪。”许叔然在隔壁九中上学,放学早。
她一边抱怨,一边却也舍不得放她一个人在这扫地,在这等她一起下学。
“我是不想上课。”陆霖晚低头认真扫地上的树叶,“那个老师就是变态,总喜欢故意摸女孩子。”
“有这事?”许叔然靠在一旁的栅栏上惊讶,“那你告诉你外公啊,叫他给你处理了。”
陆霖晚,“处理之后呢,那他就会告诉我,女孩子外面不安全,直接给我请家教,天天让我待在家里给我上课。我自由还要不要了?”
她能在外面上学,而不是请私教来到家里授课,还是她暑假去楠嘉苑找闻盛川求来的,只要闻盛川肯帮忙说话,那她就能在外面上高中。
要不然,按照陆阵杰的意思就是,让她在学校里面挂个学籍,而她就在家里上课。
“那你要怎样?”许叔然问。
蓦地,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
陆霖晚看着朝这过来的三驾山地摩托,扫把撑在地上像撑着权杖,微风带动她的发梢,扬起嘴角,“我的士兵来了。”
许叔然隐约猜到什么,瞬时目瞪口呆,“我去!陆霖晚,你不是要叫人打那老师吧!”
陆霖晚没瞒着,“就是吓唬吓唬,不打人。这恶人我做定了。”
摩托车们围着陆霖晚停,许叔然怕站到她身后。
车上的少年都摘了头盔,头上顶着不同颜色的毛发,都喊她一声晚晚。
“晚晚,那老师什么时候出来呢?在哪教训合适?”浅蓝色头发的少年痞笑着,迈着大长腿下了车。
“可不许出手打人,你们这架势,编几个身份吓吓他就好了。”陆霖晚满意地扫视他们几人,个个人高马大,少年感中透露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痞气和凶狠。
“晚晚,我替你扫地啊,别脏了你的鞋。”金黄色头发的男生抢过她手中的扫帚,胡乱的扫起树叶。
“大叔啊,你还这么害羞呢?怎么跟我们晚晚做朋友的?要不要上哥哥的车,带你兜风啊!”身高将近一米九的梳着亚麻色背头男生朝许叔然走去。
“别,不用。”许叔然声音不大,偏偏路边又过去一辆鸣笛的卡车。
亚麻色背头的少年弯腰靠近,“啥?”没听清。
“行了慕觉,别逗然然了。上次你老子的教训不够你吃的是吗?”陆霖晚护着她,因为熟识,站在身高一米九、看起来又凶的男人的面前丝毫不怯场。
其他男人都笑出声,慕觉有点失了面子,非要去拽许叔然的手臂,“叔儿,你躲什么呢,上次你亲我那事早过了好吗?”
众人诧异。
许叔然甩开他,还是不想从陆霖晚身后走出来。
“沙——”
刚刚的金发男孩将扫把一挥,把刚扫成堆的树叶拨了出去。
又零散的洒落一地,有的甚至飘到了马路中央。
“崔竣能!你干什么!”陆霖晚被他的操作弄懵了。
“你不觉得这落叶也挺不错的吗?这叫落叶归根!”他说。
什么落叶归根,水泥地里归什么根?
陆霖晚扶额,上前去抢扫把。崔竣能就躲,快被抢到的时候,崔竣能又丢给另一个人。
趁她不注意时又将她口袋露出的手机给夺走,几个人起哄故意逗她的,有人说,“晚晚,闻盛飞那家伙一声不吭到国外去念书,看来他是不要你啦,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啊?答应我,我就把手机还你。”
“……”陆霖晚面对这群人甚是无语,如果不是闻盛飞当初也不会和他们认识。
都是一群被家里放养的富二代,偏偏组了个机车队,各自顶着不同的发色。要不是他们的脸和气质还和金贵沾点边,否则活脱像个社会混混。
许叔然直接被慕觉拉到一旁,离了陆霖晚,两个人站在那儿一高一低的,谈着什么。
“把东西还给她。”
一道清晰的男声传了过来,众人停下玩闹,往声源处看。
那男生穿白色非正式衬衫是黑色寸头,银丝眼镜框下的桃花眼有着几分肃然,端正硬朗的面容清冷又有书卷气。
这是陆霖晚第一次遇见的蒋送砚。
和几个机车少年的气质完全不同,那几人看见他就像饿狼一样审视他,蒋送砚是不该闯入狼群领地的白狐。
“你谁啊?管得着吗你?”二八分浅蓝发色那少年冲上前呵斥。
“一群社会青年,在这里欺负我的学生,我身为老师,管不得?”蒋送砚声音沉稳,指着护栏里的校园。
看着年纪很轻,气场却很稳。
浅色蓝发少年愣住,又转头看了眼陆霖晚,表情在说:这老师你认识?
陆霖晚也同样疑惑,她没见过啊!
看对方的气势确实很像个当老师的,陆霖晚不想闹乌龙。
她赶紧找机车少年拿回自己的手机,上前去解释,“老师,我们闹着玩呢,他们都是我朋友。”
一群被陆霖晚劝走,许叔然也不知道刚刚跟幕觉说了什么,也跟着一起离开了。蒋送砚也觉得自己误会了,道歉之后转身进了校大门。
还真是老师?
长得真好看。
陆霖晚盯着他的背影许久,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
第二天,陆霖晚确实在学校的美术楼见到了蒋送砚,她向他打了招呼,蒋送砚也只是礼貌的回应问候,陆霖晚本想再说些什么,可那人却快步离去。
自美术楼那次一别,陆霖晚以为会再见,可他再没在学校出现过。出于某种心跳的驱使,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