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楚。
突然依水见她脸色一变,便听她对自己道:“依水,那位钟少爷!他就快到门口了,你是不是要出去躲一躲?”
听得钟少爷三字,依水哪还敢多作耽搁,提着裙子便往店后院跑。
跑到后院,只见空空旷旷,都怪青也酷爱干净,平时杂物一概扔个干净,这会儿在这后院里连个旮旯之地都找不出来,压根藏不了她。
可仔细听听,那钟大少爷似乎已经进到了店里。依水心下一急,索幸推开后门向外跑去。
谁知,她才刚跑出门口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好奇之下她停了脚步,想要回转过身看看身后有什么时,突见一大汉迅速朝她扑来,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张脸便被一块带有刺鼻气味的绢帕紧紧捂住。
她下意识里挣扎了两下,很快昏了过去。
晨星楼。上等间。
座上,齐盛轻弄着手中的一杯茶,茶水有些过热,他吹了又吹,眼神时不时盯向对面。
他的对面,一身白裳,俊雅温静的公子面色淡然,兴致不高——
“找我何事?若只是喝茶,我不太有时间。”
茶终于凉下一些,齐盛喝了一口,这才放下手中杯子。他看着面前的人,忽而一笑,道:
“牧禾汐,你今日这么没耐心,莫非是因为我没带你去那些有意思的场所么,什么醉花苑,迎春楼,去多几次也就那样,还不如你们晨星楼有意思,今日我在这里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这口茶你还真得让我好好喝!”
面对齐盛的热忱,禾汐并未应和,他盯着齐盛,眼底毫不掩饰的生起一丝疑虑。
他不怕他,只是怕他身后的玄明侯。
这个齐小侯爷最近总来寻他,明面上看是交朋友,但稍用点心便知道他并不是交朋友那么简单。
可即便心中清楚,禾汐却不能直接回绝了他。
虽然他不惧怕他,但他不得不为自己身后的整个牧家做考虑。齐盛来意沉沉,一看便知定然不是他个人的意思,他的背后明显承载着齐明海的指示,或许他这番接近自己,正是齐明海某种意欲之谋。
只是禾汐不明白,自己,或者是牧家究竟有什么值得他玄明侯府上心的?
钱吗?可据传言,玄明侯府连流云朝王室都不放在眼里,他不缺钱。
权吗?牧家世代从商,商场上的一点钱权哪及得上他玄甲军的真招实战。
这就十分奇怪了,牧家和齐府一南一北各占莲城一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从不交集,这齐盛究竟是奔着什么来的?
禾汐习惯性的动了动他右手指间的那枚石戒,每当这时他都会下意识里去看齐盛脸上的神色,且每次都毫不例外的能看到齐盛的视线正盯着他的指上看。
所有人都知道,齐家父子有着齐家传袭下来的强大术法,天生便是能人异士,因此禾汐心中其实还有对齐家父子在自己身上用心的另一种猜测。
那便是齐家父子或许能看懂他手中这枚嵌着一颗淡蓝色玉石的石戒。
这个连他自己在身上带了二十五年都没能带明白的东西,不禁要他去想,若是齐家父子能让他弄明白这个石戒,他倒是极有兴趣配合他们的谋划。
只要他们不伤害到牧家,怎么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