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要她眼睁睁看着师父受苦千倍万倍。
水光早盈满眼眶,却烟波浩渺,云雾来而雨未至。
他本不想让她知道的,她怎么知道此处的?闻岓也纳闷着呢。咽下一口腥甜,承受着无时不刻周身游走窜动的刺痛,他极力压制住了痛楚,方才能说出话来,“无需你做什么。”
然而掩饰不住的沉重气息暴露了他此时隐忍着的现实。
谈容哪里听得进去?
让她对他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脑中霎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打开了一扇门,让人眼前一亮。
虽然还不知道会不会成功,虽然,如若失败,等待着她的极有可能是以身殉道,虽然她也并非不害怕未可知的将来……虽然,虽然……
可这些都比不上一个师父来得重要。
没什么时间给她纠结,谈容想到了,当即就运起气来,释放出了灵力。
冰蓝颜色于此间甫一出现,便如她先前零零散散尝试过数次那般,存活不到几息就迫不及待如她义无反顾一般,也义无反顾着往石壁上撞去。
——当然,其实是被吸引着过去的。
她明知如此,明知泥牛入海,却恍若不绝。或者说……是有意的,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你做什么!”闻岓强忍着不适,斥道。
谈容权当没听见,甚至,在他这一句之后还加大了灵力输出的力度。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与以往每一次一样,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眼下才跟不要命了似的,尽数将灵力放出,比那时打比自己高出许多级去的灵兽时还要视死如归。即便这样做的结果除了大多灵力都送去喂了贪得无厌的石壁也没有什么显著好处。
可确实,给她留下了一丝希望。
那么一丝,被她不要命的浪费灵力的方式所掩盖住的,尚来不及被吸走的灵力。
这就是目的了。
谈容毫不犹豫就把这一丝送往闻岓体内。
“不可。”他还能猜不出她要做什么?当即制止。然而体内毒素霸道,似乎根本容不得他多动弹,麻痹着全身,一时间,他连甩开小弟子的手都做不到。
只有眼里切切实实流露出来的惊慌最为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