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辛苦各位了,长庚最甚,你快些带百里回府好生歇息,朕这几日好给你爷俩办个庆功宴!”嬴昊见事情处理的差不离了,便拍着百亩庚的肩膀开始安排,谁知百亩庚抱了个礼,他微微一颔首道:“禀报陛下,末将此次回京任务已成,边关战事刻不容缓,末将明日便带军返回。”
“百伯伯,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真的不能多留几日吗?”泰烟可怜兮兮的从嬴昊身子后面钻出来,小幅度的拉扯着百里的衣袍。
“是啊父亲,孩儿好久没同烟儿一处耍了,你就慢些再回吧,反正边区那边有刘副将他们几个在呢!”百里也从清水止身后站出来,一脸恳切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小子!”百亩庚一听百里也跟着瞎掺和,刚抬起手准备教训百里,忽地嬴昊伸手拦下了他,嬴昊道:“欸!孩儿们都这么讲了,就算不为了你,也为了他们好不容易聚一次你就留两日再走也无妨,反正都是你带出来的兵,朕信你,自然也就信你的兵,只是不在这几日而已,想必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况且朕也好久没和你聚上一聚了。”
“这,那成!末将就再留两日,后日动身,只是这庆功宴就实在不必了,保护天子的安慰,本是当朝臣子的职责所在,实在算不上什么功德。”见嬴昊也开口,百亩庚实在不好推辞,干脆答应了下来,但是他生来喜低调,说什么也不愿意受那庆功宴,嬴昊说不服他,泰烟插了一嘴提醒嬴昊城中的瘟疫还未解决,嬴昊只得取消了替百亩庚办庆功宴的打算。
“另外,还有一事。”
说着,嬴昊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百里,这小子倒是生得越发俊俏了,一张带着柔意的俊脸与那尉迟落衡和祁司辰都不相上下,只是三个儿各自迥异,任谁同烟儿站在一处倒也不会丢了烟儿的颜面。嬴昊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想起这两年从边关传回的捷报里,百里这小子屡次率军击退敌军不说还建了数个奇功,勇猛的名声在京城的姐儿们圈里和尉迟落衡两人平分秋色,大把的姑娘看他们长得好又有军功在身,皆是心悦于他们,梦着能嫁于两人做内人,也是幸得百亩庚和尉迟虎门先前都一直身处在边关,家里又没个女眷,不然两家的府门都恐被前来倒提媒的踏个扁平。
嬴昊也是有意磋磨百里,便笑着道:“虽说黑虎军的管辖权我移交给了你父亲,但你也到年纪了,应是得有一番试炼,朕将黑虎军交予你统辖,你可愿意?”
“臣……”
百里之前一直是帮着父亲带军,眼下忽地被塞了一支军队给自己,一时间回应不过来,脑子里有些发混。
“臭小子,还不谢恩!”
百亩庚见儿子噎唔,不等他回话便直接将怀里的半块虎符丢去了他手里:“接着!”
百里这才反映过来,一抬手稳当的接住虎符,然后感激的给嬴昊叩了个首:“臣谢陛下隆恩,臣定会好好统辖黑虎军!”
毕竟,少年将军,少年儿郎,又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谁不想有一支自己的军队呢!但是这里再热闹,一直站在暗处的尉迟落衡心里就越发凉落得慌,黑虎军曾经是他和父亲一起统辖的,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瞧着它被移交给百里。他和百里本是地位相当,在各处都一竞高下的对手,现下这般纵是他心里一千个不服气,却不敢同嬴昊开口讨要回来,更是没了身份资格同百里这个对手抗衡。
他看了眼嬴昊身前泰烟明媚的眉眼,心里越发酸得拧了颗苦果,就连眸中的星辰都失了半片光彩:以我现下这身份,日后怕是不能娶你过门了,真是白瞎了你我十几年的姻缘呵。
“陛下,末将还有一要事要禀明!”百亩庚再次正色道。
嬴昊见他一脸严色,便也收起了笑脸,只听百亩庚道来。
“陛下,洪河沿岸地区由于水患,导致粮田被冲毁,并且末将一路赶回京城,发现洪河沿岸的瘟疫,已经蔓延到了京城,此事忽视不得。还请陛下尽快派名医前去解决。”
嬴昊略微一沉思道:“你留的这两日,正好让国师这边出一副堤坝的修缮方案,到时候你带着修缮的方案图,和太医院的太医一同回洪河去。”
“谢陛下!”众人叩谢了嬴昊,在短暂的相聚后便回宫各自忙碌和歇息了,偷偷藏回北院里的陈贯生已趁着众人都聚在乾宁宫时偷摸着放了只信鸢出城去。
第二日一早,百里便来寻泰烟了,两个人相约着结伴来了祁司辰的北院,嬴昊也一早便派了人过来收拾这个早就废弃的破旧庭院,还送了不少家具物件过来装点,他本意是要再腾一处院子出来给祁司辰住的,奈何祁司辰住惯了这个小院,实在不愿意到处挪腾,便差人婉拒了。于是泰烟和百里来时,北院里正热闹得紧,好多婢子在忙着收拾庭院。祁司辰也在跟着她们搬东西,弄得一众婢子们惶恐不已。
泰烟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拎着他的腰带将他给扯了出来,小手一叉便训他:“你好赖是个皇子,混在里面瞎折腾,回头吓得她们摔了东西,免不了又要挨一顿板子,你快些别掺合了,我们好不容易来寻你,你陪我们耍耍吧!”
祁司辰手里在搬的物件还没来得及放下去便被拽了出来,他感觉有些委屈,他在北皇宫时就不习惯别人伺候他,凡事都几乎亲力亲为,原来在南皇宫不让别人伺候自己还有这等说法,这人间倒真是麻烦得紧!
百里四下里看了一圈,发现不见那抹桀骜的朱红色身影,便问道:“怎么看不见落衡?”
祁司辰叹了口气,放下手里在搬的那个花瓶道:“他自昨夜里回来便不知去了何处,早晨用膳也寻不见人影子,当真是个怪人。”
泰烟幽幽的撇了祁司辰一眼:这厮自个儿倒也是个十足的怪人!
“殿下,说得可是尉迟公子?”旁边忽地递过话头来,泰烟茫然地看了一眼,只看到身边一个自己在走动的青瓷大花瓶,又细瞧一眼才发现原是个个头不算大的小宫娥在搬这大花瓶,小宫娥倒可爱得紧,从花瓶后面探出个头来道:“奴婢瞧见尉迟公子爬去了那屋檐上,似是坐了一宿的样子,头发和衣裳都糟污污的。但那一身衣裳红艳艳的,想必就是京城里人人称道的小太阳——尉迟公子了!”
“奇了,你一个小女娃怎瞧得见那屋檐上?”站在泰烟身旁的碧荷看着比泰烟还矮半个头的小女娃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