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银光带着微弱的红，纵然一挥。
咔嚓一声，裙摆被沈霁毫不犹豫地斩断了。
手中那片剑身的碎片已然将她的掌心割出了一道五厘米长的口子，但是因为紧张感不断地催生着肾上腺素，沈霁感觉不到疼。
她听见呜咽的风声从耳畔滚过，夹杂着巨石坍塌的声响，像是世界在她身后分崩离析了。
沈霁那一瞬间，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这也是她毕业答辩的一部分。
她要帮原身，从之前的困境里走出来。虽然系统选人似乎只是看重名，但也许，这就是她们之间一点小小的缘分吧。
甚至她们之间的缘分，还有更多。
比如，她其实也算是“炼丹师”。
山洞彻底坍塌了。
半晌，露在外的蛇尾就再也不动了。
沈霁盘膝远远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这可是凤眼灵蛇！”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惊诧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霁体力几乎耗空，耳鸣也还没有恢复，下意识地回道：“记得回去多补补课。决策树、随机森林、向量机、神经网络……”
她忽然一顿，这不是系统的声音。
她一转头，只见三个人站在不远处，身上穿着的是和她一样的弟子服。
沈霁抿了下发白的唇，略微有些尴尬，只得暗暗祈祷方才这些人没有听到她的话。
可惜，她的愿望落空了。
沈霁没有来得及再开口，就被头顶上方的三道光牢锁定了。
沈霁当即喊出系统，时间暂停的倒计时继续开始滚动。她捏了捏眉心，指尖有些不安地叩着膝盖：“原身不是一个人来的？”
系统一怔。
它突然明白了。这个任务其实打从一开始，就不是让沈霁杀死灵蛇，而是让她等到自己的同门来支援。
系统有些尴尬。
沈霁生无可恋地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法阵，喃喃道：“能读档重来吗？”
*
重来是不可能重来的。
系统虽然试图帮沈霁推演逃跑的路线，但它甚至都没有开始，就失败了。
因为，没有数据。
最后，沈霁还是跟着那三名弟子回到了无量峰。因为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长老怀疑她是被人夺了舍，或者为了打败凤眼灵蛇献舍了，于是就派人把她送到了静心崖。
若是灵魂与身体之间不是完美匹配的，在静心崖的法阵面前，很快就会原形毕露。
“为什么会没有数据？”沈霁伸手摸了一下硬邦邦的石床，似乎是因为经常有人打扫，所以没有什么积灰。
「原身……和他们接触地很少。」
原身与沈霁同名同姓，是一名炼气期的炼丹师。
这是沈霁已经知道的事情。
她在原世界线里的身份，是男女主恋爱的工具人。社恐加上比较内向，她平日跟人说话甚至都很少看对方的眼睛，声音细弱，对方有时候还没听清沈霁原身说什么，沈霁的原身已经小跑着溜走了。
仙侠世界，果然是恋爱脑剧情重灾区。
沈霁啧了一声，摇了下头：“那我的任务就是让男女主在一起？”
不对啊……
沈霁坐下，双手撑在身边：“原身本来不就是为了撮合男女主一起的工具人吗？怎么，最后男女主还是没成功在一起？”
「因为剧情的后半段，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最终全员死亡。」
沈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最后全员死亡？”
系统吞咽了一下不存在的唾沫，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
剧情前半段还是比较轻松的。
在穿越局里，这个世界线的难度评价其实只有半星，最高难度十星。
只不过……原身不知为何，明明是和师姐师兄一起去的幽冥森林，自己却忽然独自行动，遇到了那条凤眼灵蛇。
穿越管理局不得不提前介入，让这个实习生系统提前上岗。
“发生了什么意外？反派大Boss重出江湖？”
「不……不知道。这段剧情需要靠宿主自己去避免。」系统心有愧疚地说。
它之所以只考了六十二分，当然是有原因的。
除了它连自己的金手指都用不熟外，它对剧情的理解也有很大的偏差。它补考了两次都没有明白，最后的反派是怎么让全员BE的。
这个宿主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系统给自己打气，说不定真的能通关。
沈霁盯着石壁上像鬼画符一样的字，问：“那接下来……”
「叮——」
系统进入了语音播报：「因宿主的行为导致了师门好感度下降，可能会引起杀身之祸，请宿主注意关注其他NPC的好感度。」
敢情这所有的任务都是要死要活的。
沈霁：“你刚才好像说……这个剧情难度是半星？”
*
穿越管理局。
“我就说，它明明只考了三十二分，为什么要给它加了三十分让它提前上岗？连数据都能标反。一连失败了九个了，哦不对，是九十九个！我们为了完善现实的世界线已经浪费了太多的精力和物力了。就不该让它上岗！”
“不然呢？”旁边那个瘦高的人影推了推眼镜，“半星的剧情难度培训了十个，没有一个成功的，你我今年的绩效考核都得被打差评。这不是还剩一次机会吗，总得试试看。”
“连考核成绩九十二的都没成功，它？”
……
“这个宿主，表现得出人意料啊。你怎么看？”
随着新手任务完成的播报声响起，二人面前的影像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瘦高的人影微微挑眉，旁边的人还没有开口，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二人一本正经地重新靠坐回了松软的皮质沙发上。
“进来吧。”瘦高的人影翘着二郎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