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柔光,月亮分外清晰的挂在夜空上,星辰又多又璀璨,是个好天气的征兆。
金方方脸上染了红晕,目光迷离面庞温柔,平日带着一股英气的眉眼此时只剩娇媚,一只手肘撑在桌上,头微微的侧着。
“故意把我灌醉,你想要做什么?”
“你醉了?”
“当然。”
谢耀祖轻笑一声:“醉了还如此精明。”他也把仅剩的酒一饮而尽,微微闭眼,感受香醇的液体滑过舌尖,润润的入喉,最后暧昧的浮动在腹间。
再睁开眼时,眸子里除了清亮还染了点欲色,暗潮汹涌。
也同样撑着手肘往桌上一靠,大半的身子往前倾,与金方方面对面的直视着她。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一句不答反问逗得金方方笑起来,她确实是醉了,笑意与平日大不相同,唇齿明艳张扬。
谢耀祖的平日的唇色很淡,不知是不是沾了酒,增添了些莹润的色泽。
看起来很好亲,金方方思绪跑偏了一刹,随后又被她仅存的理智拽了回来。
“你就是想报复我这几天故意冷着你。”
谢耀祖从喉间溢出一声笑,从未听过的低沉笑声带着磁性,叫金方方莫名有些心痒。
“算是吧,日后不许再用林明朗故意气我。”
没等到她的回复,她已经闭着眼趴在手臂上睡了过去。
谢耀祖满意的点了下她小巧的鼻尖:“睡的真及时。”
站起身把她抱回屋里放到榻上,她居然还能给自己拽了锦被盖上,一头的珠钗都散落到榻上,谢耀祖坐在榻边耐心的替她把长发梳理开,又怕珠钗扎到她,体贴的拿到梳妆桌上。
绵绵敲了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盆温水:“公子,我来给姑娘梳洗,您也回去睡吧。”不由分说的就拧干帕子替金方方擦拭面颊。
谢耀祖虽然醉了,却还不至于头脑不清楚,这婢女恐怕是金父特意交代了要提防着他,不然怎会不识趣的非要这个时候过来。
他哼笑一声:“主仆俩都这么会挑时辰。”
金方方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起晚了,日头已经升到正中,好在自家的酿的酒无论喝多少第二日都不会头疼。
绵绵准备好了洗漱的东西,忍不住嘀咕抱怨:“姑娘,下回可不能和谢公子或者别的公子喝这么多了,老爷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了,让我提防着谢公子,说他心思不单纯,虽然我也不懂是何意。”
还能是什么意思,谢耀祖什么心思连她父亲都看出来了,丝毫不遮掩的坦荡。
“那……他有没有做什么?”
绵绵回想一瞬:“没有,昨夜我们都去后厨帮忙收拾了,再回到院子的时候就见谢公子把姑娘抱回了屋,我想起老爷交代的话就赶紧跟上去,谢公子当时坐在榻边并未有何轻浮的举动。”
“你做的很好。”金方方挑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以后但凡是谢公子与我独处时,你都要提防着些。”
绵绵深觉发现了什么秘辛:“是。”
生辰一过完,谢耀祖发现绵绵看他的目光变了,一旦他靠近金方方一尺内,视线就像箭矢一样射向他,本想趁着生辰日一块儿喝酒的良好氛围促进感情,没想到杀出个绵绵。
金伯父还真是老谋深算。
金家腐乳的小摊位走街串巷买卖火热,但是制作的人手有限,因此每日都供不应求。
青夏也在队列当中,手上拿着一把蒲扇挡住烈日骄阳,宋家最近吃喝上十分苛刻,只有两顿膳食不说,一点油花都看不到,她不得不拿出月银自己买一点带味道的就着干粮吃。
“豆腐乳……豆腐乳……五文钱一罐……”
“这是哪里喊的?五文钱一罐,便宜了一半呢。”
“要不过去看看?”
青夏也跟着往巷子的另一端看,陆续有人过去,金家腐乳八文钱,而且一小罐都装不满,有时人多还买不到。
她看了眼自己为数不多的铜板,转身走向叫卖的小商贩,果真是五文钱一罐,她沾了一点尝了尝,味道比金家的差了些,勉强能入口,除了咸味再没有其他的味道。
可是便宜啊。
仿制的豆腐乳出来后,金家腐乳的生意直线下滑,几位小摊主愁眉不展:“金姑娘,我们都是小本生意,进货已经占了一大半的收入,再起早贪黑走街串巷的贩买,实际也就是挣个辛苦银子,现如今不知道哪里来的黑心肝,仿制的腐乳便宜了三文呢,我们还挣什么啊。”
“是啊,我们要是也调低价格,那就赔本了。”
商贩们抱怨层出,仅仅几日,那些仿制腐乳就把大部分百姓都引走了。
金方方其实早知道会有这一日,因此想要推广出腐乳的时候就想出了解决办法。
“大家别急,那些仿制腐乳我也尝过了,味道难以形容,又咸又苦,但凡是吃过的就知道差别。”
“有差别是有差别,可价格低廉啊,百姓们还是愿意省一些的。”
港府酒楼的包间里,金方方端起茶喝了一口:“大家先别急,喝点茶。”
小商贩们没有那个心情,但是也冷静下来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