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头的女生早晨忘记关脑中,扰了他人的清梦,于是她们专门开了个群吐槽,我无缘无故被拉进去,冷眼旁观这场闹剧,最终忍无可忍,提醒那女生:“下次没课的早晨记得关闹钟。”
女生连连点头,跟大家说抱歉。
而后,群里彻底安静。
我估摸着,是又开了一个用来吐槽我多管闲事。
陈屿桉绷不住,笑了声:“后宫甄镮传?”
“差不多。”
我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懒洋洋地靠过来依附他。
陈屿桉身体很明显的僵硬了下,试图将胳膊抽出来,却被我死死抓住。
我继续说:“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晚上睡不好,总有看电视不戴耳机的,跟异地恋男朋友打电话到凌晨的,尤其吵架的时候最致命,整个宿舍都不睡了得去哄她...”
陈屿桉颔首:“这样看,你搬出来的决定挺正确的。”
“当然正确,”我嘿嘿笑,“还赚了个男朋友。”
“……”
陈屿桉抿了抿嘴,笑意慢慢敛了回去。
晚上我洗漱完准备睡觉,他推门进来,摁亮了壁灯。
屋里通明。
他站在门口,乌黑漆亮的眼睛盯着我,欲.念毫不压抑。
虽然已经有过很多次,可面对他,我始终无法直白的对待这件事,于是羞赧地低下头,喃喃:“你明天不是有早课吗?”
陈屿桉没说话,坐在床沿,解开了睡衣的系带。
他给我的最后一点体贴,便是问:“关灯吗?”
我点头,“关。”
屋内温度逐渐升腾,我迷迷糊糊地想起初见他的那天,天阴沉的不像话,路因为刚下过雨过分泥泞,我拿着地图兜了好几个圈子才找到地方,惴惴不安地敲响门,问:“有人吗?”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木板“吱呀吱呀”响,门紧接着打开。
我见到面前这张过分妖冶的俊脸,一时愣住,顿了两三秒才开口:“我是来租房的...”
他拧眉,走出来反手关上门,拒绝的果断,“我不和女生合租。”
“……”
真有意思,不租给女生不知道在启事上写清楚?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搞性别歧视?
我脸上讨好地笑着,暗暗吐槽:如果不是看你这儿房租低,我还不乐意和男的合租呢。
“都是学生,平常要上课,就晚上过来睡个觉而已...”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更软弱些,“你就通融下呗。”
结果他压根儿不吃这套,因为营良不良而消瘦的身体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整张脸白的骇人,唇红妖艳,像电影里吸血的魔头。
我立马怂了,缩了缩脑袋,硬着头皮说:“同学,我实在找不到更便宜的地方了...”
他堵在出租屋门口,寸步不让,目光如炬,态度非常强硬:“我不跟女生合租。”
“……”
事毕。
我躺在他臂弯里,贪恋他难得的温柔。想到这茬,难掩好奇地问:“你一开始不是不租给女生吗?后来为什么又改了主意?”
陈屿桉动了动,想将胳膊从我脑袋下收回来,没想到我顺势缩在他胸口。他一僵,试探着拍了拍我赤.裸的背脊,“往上点,你压得我喘不上气。”
我配合地挪了下,听他道:“你说,只是晚上过来睡个觉。”
这话放在此刻显得格外浪荡,可他的表情一本正经。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租给我。
因为我们有相同的困难。
我没钱,又渴望脱离宿舍那个乌烟瘴气的环境,极度需要这间便宜到简直像白.嫖的出租屋。而他也没钱,饿到已经搬不起奶茶店的箱子,需要我这笔租金去吃顿饱饭继续干活。
相同的窘迫,让我们的人生轨迹有了交集。
然后,陈屿桉很突兀的向我提出疑问,“为什么喜欢我?”
我顺着他的话思考,发觉喜欢和爱是很奇妙的存在。
有些人青梅竹马最终败给天降,有些人相伴几十年最终形同陌路,而有些人只是见过几面,便能确定余生。
如果非让我讲一个喜欢他的原因,我想只有一个——
“因为你吃饭的习惯符合我的喜好。”
陈屿桉诧异:“什么?”
“吃饭是件很私密的事情,我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稍微放空自己,可父母爱在饭桌上说教,朋友们爱在吃饭时聊八卦,只有你吃饭的时候是安安静静的,让我可以短暂地喘口气,所以我能接受和你共度一日三餐。”我振振有词地道:“这也说明我很信任你。信任,是喜欢开始的第一步。”
他沉默了好久,久到我以为这个话题只是他一时兴起挑起来的,不会有下文的时候,他再次开了口,没想到却是个残酷的宣判:“秦浓浓,你最好别喜欢我。”
我心脏骤然一滞,一阵头晕目眩之后,耳边骤然响起噼里啪啦的雨声。
画面眨眼间回到了当下。
黑色的伞面如同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笼罩。
陈屿桉脸上没了曾经的颓丧,面对我时也不再那么冷淡,取而代之的,有失而复得的庆幸,还有小心翼翼的试探,更多的是落寞寂寥。
上天好像开了个巨大的玩笑,让我们的状态同十年前做了个完美的调换。
我厌恶这种被旧情缠绕的感觉,有几分烦躁地问:“陈总,别谈和爱有关的话题,咱们之间只是普通同学。您还有事儿吗?”
“……”
“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等等。”他再次抓住我的手腕,动作强硬,语气却妥协地叹:“我送送你们。”
“不用。”我拒绝。
可他已经让管家去取车钥匙了。
最终还是“盛情难却”。
姚玫第一次坐劳斯莱斯,本应该觉得新奇激动,可她刚得知了关于我和陈屿桉的旧事,八卦心压抑不住,几次三番想开口问,在发现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