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打中他腹部,本是威慑,却不妨将他嘴里塞着的布团一同捶了出来。
村长顾不及咳嗽,涕泗横流地大喊:“使不得啊!祖姑奶奶,使不得!!”
许蔚抬棺盖的手一顿:“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这里面是祖神的真身!棺盖能隔绝侵蚀,打开真身就现世了,使不得啊!”村长惶恐,“真身现世,将有大灾!”
“那你跟我说说有什么灾,邪神要来为祸人间了?”许蔚满不在乎,“祭祀中断了吧?不然你也不可能过来,它恢复力量说不定都打不赢我,现在还没恢复,你急什么?”
“我,我……”
“支支吾吾的,有猫腻。”陈雨道。
许蔚便又掏出匕首,拿方才威胁老头的那一套复威胁了一遍。
村长被吓得发颤,却只是重复着“使不得”,也不报任何有用信息。
他答不上来方才的问题。
“问题不是出在越祖神身上,”路樊野说,“他在害怕别的东西。”
“哦?”
许蔚这一声淬着冰碴子的回应吓得绑在村长背面的老头抖得如同筛子,发出好几声悲嚎,不知是痛的还是畏惧。
“你的儿子……或者孙,曾孙?还是挺识相的,我劝你也乖一点,否则可就不是断指头那么简单了。”许蔚玩刀玩得越发得心应手,昏黄的光线在她脸上衬映出明暗面,声线刻意压低,于被逼供的人眼里如同另一个邪魔。
“毕竟,你私下囚禁女人为你生儿育女,又控制后代长居地下供你守护神庙的秘密。哦,还私自开棺,偷走老祖宗的尸首,盗离守命牌,为了……长生不老。”
这一段段的罪行叙述下来,村长的恐慌快要溢出实质。
“村里单身汉那么多,买卖人口也是共同出资,你却私吞了许多‘货’。村民如此信任的祖神力量,是你们人力构建的骗局,更何况……你还监守自盗。大家都很渴望长生不老,但你的做法实在是‘自私’,如果说出去,外面那群被你们影响得信仰狂热的邪/.教/.徒们,又会怎样对你?”
“你应该,最清楚了吧?”
许蔚的低吟如同恶魔低语,吓得村长惨白了脸色。
“回答我的话!”刀锋一闪而过,贴着他的面皮滑落。
村长惨叫一声,脸上破了一大道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滴落,泅湿领口。
“我说,我说!”
“这才对……年龄。”
“两百一十三岁……”
“之前靠什么活得这么长?”
“祖,祖神的福泽……”
许蔚冷着脸又划一道。
这次划在喉咙侧,村长吓得直叫唤,生怕割破喉管就此殒命。
渴望长生不老的人,最怕死。
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之前靠祖神的福泽,后来,靠守命牌……”
许蔚眉梢一挑:“还有呢?”
“吃……吃神食。”
陈雨不适地“呃”一声。
孙一冷着脸:“之前单靠神的力量就能延长寿命,后来却要偷命牌,看来越祖神的力量没随着祭祀增强,反而越来越弱了。”
“连命牌的效果也减弱许多,”许蔚凑过去在他脸上打量,“皱纹又增多了,村长。”
村长再次大惊失色,情绪激动,挣扎着想站起来:“不行,不行!祭祀要继续,福泽,神食!”
“你们家神都没什么力量了,还惦记着那点福泽呢?”吕前推他一把,不屑,“坏事做尽的老不死。”
活了二百多岁,这得祸祸了多少人。
许蔚又摸过去棺材旁准备开棺。
村长逐渐变得歇斯底里,躺在地上奋力挥动四肢,屁股底下压着老头,如同案板上濒死的鱼,怎么翻腾也翻不起来。
“不行!不行!祭祀要继续!啊——!”
在村长刺耳的尖叫声中,许蔚轻轻推开了棺材盖。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