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能给他挣得荣光。他疼我?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将划破的手指含在口中,贪婪地吮.吸着那血液,“他为了面子,为了家族荣誉,无限制地给我施压,不允许我出错,不允许我失败,让我变得畏首畏尾,他毁了我,毁了一个天才。”
“都是他,都是他急功近利拔苗助长,少时的我强你百倍。”
他近乎嘶哑的低吼让檀清让心脏猛颤,“那母亲呢,你见过了母亲了是不是,她现在情况有多糟糕你知不知道。”
那人低垂的头颅微微抬起,眼神中露出迷茫的光,但那光转瞬即逝。
他颓然地扔掉了手中的长剑,“我对不起母亲,可是,这是你逼我的,你将我锁在这里三年,我像个狗一样被关着,她呢,她可有来帮助我?还不是什么都听你的。”
“兄长。”檀清让无奈地唤他,“别再执迷不悟了,趁现在还没有酿成大错,回头吧。”
他冷笑,坐在了石梯上,“回头?”
“回头就只有面对失败,我不想失败,也不能失败。”
他怒吼,“这天下,只有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没有失败,更没有人敢说他失败。”
静谧,夜风拂过,带起了地上残败的花瓣翻卷着。
“那个位子应该是我的。”他指着皇宫的方向仰天大笑,行为癫狂。
檀清让打了个冷战,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我不会罢手的。”檀清承站起身来,凶狠地盯着他,“檀清让这个名字是你抢我的,总有一天,我让你跪着还给我。”
“兄长。”檀清让“唰”的一声抬起剑指向他咽喉,“若兄长执迷不悟,就别怪弟弟冒犯了。”
“哈哈哈哈哈。”那人疯笑,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你以为你可以抓得到我吗这一次。”
那人向前逼近一步,利剑紧贴着喉结,“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不想知道公主在哪吗?”
犹如晴空一记炸雷,檀清让脚下趔趄,浑身起栗。
“呵,看来我没有猜错。”他肆无忌惮地逼近他的视线里,“你,和公主……”
他没有说下去,迎着檀清让狠狠的目光,“也是,那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儿,简直就是人间尤.物,是个男儿都不会……”
“够了,公主在哪?”檀清让执剑的手有些颤抖,手心里布满了手汗。
那人瞥了一眼围在门外,从门缝中依稀可见的众人身影,“放我走,我就告诉你。”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他,料定他不敢拿公主的性命同他堵。
从小到大,他都听话乖顺,也似一块木头一样蠢笨无用。
檀清让捏紧了剑柄,眸中寒光毕现,“兄长当真以为我不会动手吗?”
“好啊,你来啊。”他毫无畏惧,又朝他逼近了几步,“父亲惨死,兄长失踪,母亲重病,这个家弄成今天这样,唯一得益的人就是你。”
他目露凶相,“你夺去了父母对我的爱,抢走了我的功名利禄,你让我失去一切变成现在这样一个形如鬼魅的人。”
檀清让绝望闭眼,从他疯癫开始便是这些话,他责怪家人,责怪朋友,责怪所有人。
曾经那样一个聪明伶俐被誉为天才的少年,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癫狂至此。
“兄长……”
“住口。”
他厉声打断了他,“叫你的人滚开。”
他又一次逼他,拿着公主的命逼他,檀清让咬着后槽牙,无奈地点头照做。
片刻后,院门大开,门口一个人都不见了,他大摇大摆地走出院门。
兄弟二人,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里,一模一样的容貌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两种人生。
那人又一次观察了环境,发现果然没人,抬腿想走却被檀清让叫住。
“檀清承。”他唤他大名,“公主在哪里。”
他嗤笑,“你永远都是块愚蠢的木头。”
黑夜中黑色锦衣消失不见,只留下院中的檀清让呆呆地站在那里,他又诓骗他一次。
懊悔,恼恨,愤懑,席卷而来,檀清让无力地放下手里的剑,垂头丧气。
然,当他刚想迈步去追那人的时候,身后“噗”的一声,腹部一阵温热,血浆流出。
剧痛袭来,身后的女子两只手举着沉重的铁剑插入他的腹部。
她眦目欲裂,双眼凶红,颤声喊道,“奸贼,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