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赵元郎上前揖礼。
檀清让转过来还礼,“赵学士,檀某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一问赵学士,咱们边走边说。”
他一撩衣袍走下台阶,赵元郎不敢耽搁快步跟上。
晨光熹微,春风拂面,格外舒爽。
檀清让默默走着,不紧不慢却也不开口,赵元郎只觉得这种气氛实在令人窒息,不自觉手心里攒了汗水。
“不知丞相有何事要问,元郎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率先开口,小心翼翼。
“我府上寿宴那晚,可是赵学士全程陪伴公主殿下的?”他顿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凝重了许多。
“正是在下。”赵元郎心里头已经打鼓了,却又不甘心,于是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但是后来殿下便出去了,臣看到是同丞相大人一起出去了。”
檀清让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他跟在他们后头,但这不是今日的重点,而且他也没有必要向他解释什么。
“当晚公主殿下被人下药,赵学士可知?”他开门见山,眼眸定在赵元郎身上,一瞬不错。
赵元郎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只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药,一直都以为是那群灌他酒的人,可是却没有想到谢宁也被人下了药,这会是谁?究竟为何?
“臣……”赵元郎此刻才意识到檀清让怀疑的是他,一时不知如何解释,便直接道,“那一晚,臣也被人下了药。”
这个答案让檀清让很意外,“当真?”
“千真万确。”他想起了那一晚他做的糊涂事和那种不受控制地躁郁,可是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臣句句属实,那……公主殿下后来如何了?”
看着他一张脸红到了天灵盖,檀清让身为大梁丞相,什么案子没审过,什么人没见过,眼前赵元郎的反应不会有假,便随便敷衍道,“自然是无恙。”
他抬步便走,不再理会他,心里头却更加存疑,究竟是谁一次给两个人下药,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一整日,檀清让都在书房里闭门不出。
直到傍晚时分,一抹晚霞映入房内,他才停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让陈伯备车,“去找明长风喝酒。”
陈伯道是,转身想要出去却又折回头,“相爷,今晚不是太子殿下在宫中设宴吗,您不去吗?”
陈伯一早送东西到宫门口便一直等在那里,听了一耳朵,这会儿想起来怕主子忘记了。
“嗯,如果有宫里来人问,尽管请入府内,就说本相有急事要办,出去了。”他说完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径直出门。
只留下陈伯在府门口苦着一张脸,这是他能挡得住的吗?
*
勤政殿。
喜庆祥和的氛围笼罩皇宫的各个角落,大家悉数到场,谢宁看了一眼丞相位子上空着的座位,都没有派人去请。
她早就知道他不会来,他定是怕她下套,心中嗤笑,胆小如鼠,谢宁一饮而尽,他跑了,那这些人可跑不了。
大殿之上,美丽的舞姬身着露肚脐的短衣正在翩翩起舞。那纤细的腰肢上还缠上了一圈一圈亮闪闪的小铃铛,随着身姿扭动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还有那雪白的玉臂,如丝的媚眼,和时不时互动撩.拨的绢帕细纱,骚.弄着各位大人的心,蠢蠢欲动。
谢宁当真是舍得,将好酒统统搬了出来,“今日夜宴不谈政事,大家尽管开怀畅饮。”
鼓乐齐鸣,裙裾飘飘,酒香四溢,美人在怀,这让谁不迷糊。
谢宁一杯一杯地豪饮,任谁来敬酒都一副来者不拒的模样,任凭德福在一旁愁眉苦脸地劝阻都拦不住。
太子殿下如此豪情万丈,臣子们也是十分尽兴,一个个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谢宁喝的是水,德福劝酒也是安排好的,为显逼真而已。
一个多时辰之后,许多人便已不胜酒力,醉倒地趴在了桌上。
谢宁吩咐侍卫将大人们一一送回家,然后独独留下了二品以上官员,共计一十六人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