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扇窗户。”
完了,姑娘一准儿是误会了。
丰子玉扶额,没办法,这是唯一的希望,厚着脸皮也得跟人家解释。
他站在院子里对着窗户道,“姑娘误会了,我们不是坏人。方才见院门没锁,因事发紧急才冒然进来,喊了半天没人应声,我这位兄弟才……”
江畅扯了扯他的袖子,“大人,赶紧说正事。”
丰子玉连忙道,“哦,对,姑娘,方才都是我们的错,多有得罪,我们二人在这里向姑娘赔不是。我们是外地来的,今日刚入此地,小妹突然发病,实在是心急如焚,这才惊扰了姑娘,听闻姑娘可以治好此病,还请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在下感激不尽。”
房间里没有动静。
丰子玉作了长揖,抬头看了一眼,复又躬下身道,“姑娘,方才实在是我们莽撞了,姑娘想怎么罚都可以,眼下小妹病入膏肓,若非一点办法无也不会这么晚来打扰姑娘,还请姑娘发发善心,救救我那可怜的小妹。”
说着说着,他便想起了小时候同谢宁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她总是活蹦乱踢地欺负他,每一回都得是她赢,有时候丰子玉不着痕迹地让着她,有时候却是真的输给了她,但是只要看到她快乐,看到她哈哈大笑,他就觉得很幸福。
可如今她那般模样……
“姑娘,我们实在是……”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一时没忍住抹了一把脸上冰冰凉凉的东西,“姑娘,算我求你……”
“唰”的一声,房门打开了,紧跟着屋子里的烛灯灭了,丰子玉惊愕地抬头,那姑娘穿了一身长衫,身上背了一个药箱。
“走吧,带路。”她二话没说抬脚便走。
真是个爽利洒脱的女子,丰子玉喜极而泣忙道,“多谢姑娘出手,您的大恩大德,我丰子玉永生不忘。”
那姑娘什么话都没说,三人上了马车,一路奔客栈而来。
客栈的房间里,檀清让已经换了多次热水,谢宁时而昏睡时而清醒,中间又跑了两趟恭房,整个人虚脱无力,面色苍白发青。
正当他着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檀清让忙起身去开门,就看见了丰子玉和江畅带着一个姑娘进门。
进到屋内,丰子玉这才看清姑娘的长相,皮肤略黑长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透着机灵劲儿,长而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我叫水秀,病人在哪儿?”
姑娘是个爽快人,开门见山自报家门。
“水秀姑娘,请随我来。”檀清让赶紧将人让到里间,带到了谢宁的病床前。
水秀坐到床边,探了探谢宁的额头,翻了翻眼皮,又搭脉搏,一套操作同丰子玉无异。
不多时,她收回目光看向丰子玉,余光却瞥见了他的药箱。
“你也是大夫?”水秀问丰子玉,“那你怎么不会看病?”
一句话问得丰子玉无地自容,不知该从何说起。
“哦,我忘了,你们今日刚到此地是吧。”水秀道,“这里的情况你不了解,镇子里好多人都是这种症状,还有很严重的会伴随呕吐和昏迷,我呢,也只能治疗好几个初患病的轻症患者,比如她。”
水秀看了一眼谢宁,“她的问题不严重,今晚是关键,既然你也是大夫,那我开几副药你盯着煎药,这里头大有讲究,一会儿我教你,剩下的,就是要有人整夜守着她,她会大量出汗,还会口渴,要在她口渴的时候给她喂药,不能喝水,另外……”
她凝眉托腮又想了想,“防止着凉,要不错眼地看着她,过了今晚便能好。”
水秀性子直爽,说完便坐到桌前一气呵成写了药方,又留下几味关键的草药,便背着药箱要走。
丰子玉还想多讨教几句,又怕耽误人家休息,只能让江畅先送她回去,临别道,“水秀姑娘,明日,在下再去找姑娘请教,还请姑娘不吝赐教,或许……”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丞相,“或许我们可以齐心协力将这里的病症压下去。”
水秀看了他一眼,粲然一笑,“这像句话,那我明日等着你。”
姑娘风一样地来去,潇洒干脆,只留下丰子玉崇敬和感激的眼神,在烛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