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究竟是因为这个才执意不肯阻止这场婚事,还是因为其他?
侯夫人要对付裴衍?为什么?
一个接一个问题在她脑中争相涌出,元若妤迫切想知道答案。可唯一知情的擒风却绝对不会告诉她,或许裴衍那里有她想要知道的。
步伐越迈越大,元若妤急切推开木门,房中却空空如也。
裴衍不在,重鸣也不在。
元若妤抓住不系轩唯一认识的燕儿,“大郎君人呢?他不是回来了吗?”
燕儿没法开口,只飞快的打着手势答她的话。
她自然看不懂,擒风慢步上前来:“回娘子,大郎君和重侍卫起初是回来了,可没过多久有个没见过的人来向大郎君说了什么,他们就匆匆离开了。”
“那大郎君可有说他们何时回来吗?”
燕儿摇了摇头,这个不用擒风转述。
元若妤思绪混乱,胡乱啃了两口饼后,整个下午都依靠在窗边。
可发现依靠自己完全不行后,元若妤将擒风叫到身前,再度问道:“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你不告诉我,明日回门我也会直接去问她。”
擒风弓腰为她斟了杯茶:“那娘子便明日去问吧。”
元若妤怒从心生,将茶水尽数泼到了窗外,而后恨恨将杯底扣在案上,以示自己的不满。
擒风从容起身,恭敬地站立于一旁,随时等候主子吩咐。
元若妤忽然眼神变得凶狠:“你就不怕我对燕儿怎么样吗?”
擒风颔首:“大娘子说您不是这样的人。”
元若妤狠厉神色一下便消散如烟,无奈又趴回窗槛上,默默望着八角门的方向,等待裴衍归来。
这边裴衍出门后便与重鸣乘了马,远远跟着一辆马车到了城西外的月名山下。
马车上下来一名华贵的妇人,由侍女搀扶着向青石阶梯而上,渐行远去。
裴衍掩身在森然茂叶后,端坐于马背之上,音色透露出一丝探究:
“无量观?”
重鸣身下的马前后动了动,他索性凑上前来,小声问:“郎君,四夫人这时候来无量观做什么?”
裴衍沉思片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眸光先是一亮随后又很快黯淡下去。
“阿茗。”
“什么?”
裴衍轻声吐出几个字:“今天是阿茗的忌日。”
重鸣抽了口气,见他脸色不佳,没有搭话。
裴衍薄唇微抿成一条线:“我竟然忘了,阿茗的忌日。”
“那……咱们还要跟上去看看吗?”
裴衍勒马调转方向:“不必了,是我疑心太重了。”
“走吧。”
裴衍策马先行,重鸣在后边紧跟上,望着自家郎君的背影。心中感慨:三年了,原来茗郎君已经走了三年了……
进了城门,恰好敲响闭市钲,裴衍想起元若妤,朝重鸣问道:“解药的事进展如何了?”
重鸣上前与他并排,偏过身子凑近道:“回郎君,昨夜方下赏金便有了消息。只是整个鬼市竟然只有一人有那解药,而且那人竟然还嫌咱们出价少了,还要再加一百两。”
“六百两?”裴衍轻笑一声,“他还真敢漫天要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