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这谁?
章琅泉巴不得现在有个人来打断这场审讯,他清了清嗓子,问:“你——要本官为你明鉴什么?”
女子放下衣袖,她吸了吸鼻子,说:“小女子原有一个心上人,我们互生爱慕,奈何家中阻拦,我们无奈只能相约私奔,哪曾想到……”
池霁转过来,他感觉到有一点不对,看到放下袖子的人,池霁满脸惊恐,他慌乱地喊:“柳静姝你!你可不要乱讲啊!”
“池郎,我知道你是在保护我的名誉,但是我不该一直受你的保护,你都被捆在这受审了,我哪还能只顾着自己。”
未施粉黛的脸上虽看不出泪痕,但满脸委屈,叫人真觉得她在为自己的心上人鸣不平。
只有池霁和章琅泉注意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
章琅泉心中了然这是怎么回事了,面对着满堂哗然,他再敲惊堂木。
“你——继续说。”
“哪成想途中遇上了悍匪,池郎为了保护我,只身前去将悍匪引开。”
她演戏有些上头,学着戏文里的样子,碎步往前走,身段语调无一不在表现出,这是个“柔弱且可怜”的姑娘,奈何碎步不熟练,险些将自己绊倒。
趔趄一下,她索性也跪倒了,就跪在池霁旁边。
满脸绝望无语的池霁,就听她矫揉造作般抽噎着说:“我们就此分离,大人,池郎出现在那,肯定就是在和悍匪搏斗啊!大人,池郎真的不是贼人!”
她说罢,袖子又遮了脸,柔弱,且可怜。
满堂人又一阵哗然,三三两两地讨论起近来城外的不太平。
跪在地上的池霁给章琅泉使了个颜色,章琅泉心领神会,三响惊堂木。
他说:“近来城外悍匪躁动,这事本官是知晓的,况且昨日槿国商队刚进城,保不齐悍匪活跃也是为此。”
“我要捉的贼,不是堂下这个人。”
他站了起来,让衙役去给池霁松绑。
“至于你的赏金。”章琅泉看向另一个人,“也算是有心,待会儿来领。”
被松了绑的池霁龇牙咧嘴,绳子刚从他身上下来,他就弯腰去捡地上的酒壶,起来时,他朝章琅泉的方向,做了个手势。
章琅泉负着手,摇着脑袋走了,而点头的动作,也藏在了摇摇晃晃的乌纱帽下。
没看到两个人之间细微的来回,柳静姝生怕不着调的池霁,在被放了之后,再干出什么冲撞官员的事,她直接上手,拽上池霁肩上的衣服,就把人往外拉。
“诶?!哎哎!”
池霁一时不慎,趔趄着被柳静姝拽着衣服后退着走。
被拉着来到大街上,柳静姝才松了手。
终于解脱魔爪的池霁连忙蹦开,他一边理着自己的衣领,一边感叹:“许久不见,小神棍竟长这么大了!”
柳静姝白了他一眼,用扇子打了他一下:“不过才一年没见,别把话说得像是我上回见你才小不点大小似的。”
池霁嘿嘿一笑,问她:“说来,我之前寄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吧?”
“那封告诉我,你不日将到磐石关,希望我来这儿找你的信?”
柳静姝懒得理他,这条街比较繁华,她自顾自往前走,盘算着到时候把摊子摆在哪边合适。
“是啊,小神棍,我有事相求。”
“哦?”
听到这话的柳静姝眼珠子咕噜一转,她停下脚,转了个身,折扇便指向了街旁的一家客栈。
“既然有事相求,那你不表现表现?”
池霁才刚打开酒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他顺着折扇的方向看去,行啊柳静姝,专挑贵的来是吧?